第118节(2/2)

谢昭了声“是”，视线落在垂眸喝茶的崔循上，想了想，又看向萧窈：“殿倒也不必过于忧虑。若真有那么一日，想必京军不会袖手旁观。”

崔循微动：“我那时想……不应如此。”

崔循替她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松开手：“去吧。”

沉默片刻，颔首：“那便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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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会附和萧窈漫无边际的设想，唯独此事不成。

崔循眉不动，声音却斩钉截铁：“没有如若。”

他那时的确是这样想的。

萧窈知他，也从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甜言语。

崔循抬起，平静：“我与殿为夫妻，一同心。崔氏亦不他想，当尽心竭力，共退，同死生。”

她眉尖微挑，杏桃腮，黑白分明的瞳透着狡黠。

青瓷盏置于书案上，茶泛起涟漪。

从前重光帝尚好时，为表重视，每月都会御驾亲临，督查考教。

“你应早就认我来了，绝不提也就罢了，早前还对我那般冷淡。”萧窈同他算起旧账，葱白的手指落在他心的位置，饶有兴趣，“当初我缠着不依不饶时，你究竟如何想的？”

若哪天崔循转，她才要惊诧。

崔循缓声：“我不知该如何提起。”

话音未落，便被捉了手。

这话并非信开河。

萧窈正再问，外间传来侍通传声，这才作罢，轻声笑：“我得过去见阿霁了。”

他原是为官员考教、人事调动而来，不再久留，大略议过后，便携了公文去见萧霁。

年节过后，学复又开学。

只是想归想，实际却并没到，直至最后放弃挣扎，彻底认栽。

步摇垂的珠垂在鬓侧，摇摇晃晃。

覆着薄茧的指尖过她纤细的手腕，崔循极轻地叹了气，重新问：“不是要问我那幅画吗？”

谁都知京军实则攥在崔循手中，但能为此事到何地步，关系着崔氏阖族利益，未必能由他一人说了算。

故而在双方撕破脸之前，必得尽快筹备。

议事厅只余两人。

他不曾回避试探，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态度笃定。

他不擅剖白心绪。

萧窈看他明知故问，不肯接茬，煞有介事：“这几日都未曾，今日得空，想着湘州应有奏报，自然惦念着想早些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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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窈坐直些，对上崔循带着无奈与笑意的眸，再想他从前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淡模样，几乎生些恍如隔世的觉。

萧窈微怔，正开时，崔循已放了茶盏。

崔循的目光为之牵动，片刻后，无奈笑：“当真这么有趣吗？”

毕竟若真被中，一问三不知，当堂丢了人，转就会传开，连带着自家辈面上无光。少说也要遭几句申饬。若认真计较起来，兴许还要受家中约束。

多事之秋，事务繁多。

于那些散漫的士族学而言，这也是重约束。

崔循不解。

萧窈莞尔。

姿态似是漫不经心，话却问得有些刻意。

谢昭存了试探之意，这话说得便有些诛心。

她甚至没说要嫁谁，只说了“旁人”两字，落在腰间的手已然收些。

萧窈由衷慨：“哪有你这样的人？”

早前韦氏那位六郎就曾有过这么一回。

”

退一步来说, 纵然桓大将军不借人给江夏王，只提供军粮草等战备资，也足以影响战局。

又不由得好奇：“那如若我当初真听了你的话，不再打扰呢？若我当真嫁了旁人……”

萧窈尚未明来意，便只见崔循倾，抬手扶正她鬓发上的那支步摇：“怎么来得这样急？”

久经历练的荆州兵非寻常将士能及。

两人在中时也就见针才能独片刻，便会被各式各样的人打扰，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谢昭有些措手不及。

萧窈听崔循话中意味，伏在他肩上，乐不可支。

萧窈这才了，勾着他的小指：“为何不亲自同我讲？偏要这样故玄虚，哄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