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2)

只一字应答，无惊无疑，像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阿，眸依旧是那样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绪。

为何阿、唤那人的时候，就像是在唤他……

一殷红落在尾，如朱砂染。

这一刻，贺兰忽然什么都说不来了。

一整夜，他都在想，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

她蹲在鱼台边，慢悠悠洒鱼，小鱼儿跃跃而来，泛起层层涟漪。

指尖发麻，神经质地震颤，几番才勉凝聚灵力，幻化作一面镜。

收，冷汗涔涔，耳中只余阵阵嗡鸣。

与梦中人……竟如一辙。

阿在檐喂鱼，啾啾踩在她肩膀上，光倒映着她的影。

阿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她一直以来说的喜，说的想念，说的等待，从来不属于他。

他站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中倒影上。

他声音低了些，“那你……希望我变回他？”

她抬起，一双黑白分明，澄净地倒映他，“嗯。”

咙像被什么卡住，堵得厉害。

阿本就话少，觉察到他的气息，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慢悠悠搅着波，小鱼儿追逐着她指尖游动。

细雪无声了整夜。

雪覆小亭，池未结霜。

贺兰骤然怔住，忽觉一阵寒意涌上心。

少女的影随着鱼群起伏，碎在波里，时聚时散，如梦似幻。

天地依旧白茫茫一片，枝覆雪微颤，忽有一声清脆鸟鸣破雪而，打破整夜的沉寂。

……果然，她不明白。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想起来？”

贺兰望着她，没动。

贺兰坐在雪中，半早已被覆上薄雪。

他怔怔望着。

他始终是“贺兰”，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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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被人用钝钝钝地敲了一，并不剧烈，却疼得漫。

她像是认认真真，将前尘往事都想了一遍，然后才慢慢说：“贺兰，就是贺兰。”

贺兰走过去，止步于她一步之外，未发一言。

镜中之人脸略微苍白，然而眉目致，已逐渐褪去少年青涩之，渐显剑锋似的殊丽明艳。

直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依旧低到几乎听不清：“哪怕，我不再是我？”

不明白他在意什么，也不明白他的心。

只要阿否认，无论多荒唐，他都相信。

“原来这样啊。”

可她没有犹豫，亦没有迟疑。

为何那张脸——

檐静得很，只有面轻晃的声响，与啾啾在她肩上整理羽的窸窣。

直至鸟鸣响起，他忽而如梦初醒，抬手拂去发肩膀落雪，捋平衣褶，起循着鸟儿掠过的方向而去。

直至天光乍亮，风雪方才停歇。

贺兰睫轻颤，微动，终究还是问，声线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阿歪了歪，似在认真思考。

贺兰静静望着她，半晌，才轻声笑了一。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