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2/2)

“……啊？”雯荷搔了搔后脑，看上去不太理解这几句话的义。

穆将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哽咽。

她左顾右盼：“对了，阿吉呢？怎么没看见他？”

有生以来，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穆将军的眶微微红了，又掩饰地用糙的手拭了拭角。

天兵决地。

雯荷吃了一惊：“你们这是什么！”

他们都是从庆功宴上被叫过来的，手边还带着武，此时所有人上的酒气都被风散大半，不少人用武撑着地，望着雯荷的神，定而执着。

然后她又看向穆将军，咧嘴笑：“谢了，老爹。”

“对于许多人而言，那一战可能只是个名字，您的献，也只不过是个代号。他们不会想到世间曾经何等凶险，曾经在何等危险的边缘徘徊过。但我们很清楚，每一日的繁荣安全都不是理所当然，将军夫妇的恩，我们将永远铭记。”

雯荷又摸了摸自己的辫，神依旧清亮。“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对啊，我死了，我和阿吉都是。”

“将军，您该受我们这一跪，您受得起。我们十七年前就应该跪的。”

“请您坦然地受。毕竟，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向您谢报答了。”

么时候。

冷风过，夜里一阵树摇沙叶响，安静得可怕。

缘杏看到师兄抖了一，好像有些张。

“我们天兵天立地，上庇佑天界安宁，主持凡间人，护佑世人不受妖恶邪侵害。因此不跪天帝，不跪神君，在仙界无论见到多少神上仙，都不觉得低人一等。但今日，我们愿意跪您。”

雯荷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小辫，然后笑了：“这不是得好嘛，不错不错，生得真好，不愧是我。”

“啊，这倒不至于，战亡我还是知的。”

“十七年前，若非您与少吉将军以神躯仙骨死挡门，我们一个都活不来，凡间也将生灵涂炭。”

“那都是快十七年前了, 荷儿。”穆将军缓缓，“儿都这么大了, 他还用着你的刀呢。”

这一群天立地的天兵，都是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骄傲儿郎和女郎，而如今，他们在雯荷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将面前拜倒，弯脊梁，俯低，像是倒在岸边的。

她对他招招手，说：“要不你过来一，我仔细看看？”

“……”

雯荷的脸看上去呆呆的。

“……嗯。”

这个动作不值钱，尊严和却千金。

“我们能幸存至今，仍在为仙界凡间而战，都是因为您。”

缘杏看得震撼。

她说：“胜负乃兵家常事，既然选了这条路，以护苍生，不是应该的吗？古今陨落的天将，又不止我一个。没事儿，我明白了，不就是死了吗？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难怪老爹胡养了这么一大把。”

说完，他们纷纷拜，将额沉沉叩在地上。

缘杏看得呆了。

东犹豫地举步过去。

“所以，这一跪，是因为您是我们的恩人，是对您的谢。”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哗啦啦跪了一片。

雯荷顿了顿，往周围一转，目光再度落在东上。

过了一会儿，有天兵小心翼翼地问：“将军，你该不会说你不知战亡是什么意思吧？”

一时间，一大群人里，只有雯荷、穆将军、和缘杏三人还站着。

雯荷本人似是也有些发懵。

但今日，这些骨最、脊梁最直的天兵，却毫不犹豫地折了。

雯荷看东的神，和之前不一样了。

神仙不折膝盖。

穆将军抿了嘴，才沉声：“你战亡了啊，荷儿，你和阿吉都是。战亡了，在五百门那一仗里。”

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神，看着雯荷，有仰慕，有愧疚，有惋惜，有尊敬。

过了一会儿，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好了好了，打打闹闹惯了，你们忽然这样，我怪不习惯的。”

不过也是, 她已经亡故多年了, 自然不会知那以后的事了。

一阵沉寂之后，不知是谁打的，在场的天兵中忽然有人跪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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