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大师姐 第149节(2/3)

雾心见状，暂时停包包的动作，背靠石台，与他说话：“徐师弟，听师父说，你是书香门第？”

徐念稍定，又：“至于念书……师父给我饭菜吃、地方住，每个月还会给工钱。我自己多攒攒，过个几年，许是就得起束脩了。

但他看书只是偶尔看看，倒是对菜烹饪更认真些，平时大厨教导他时，他还会记笔记、温习，比雾心当年上多了。

“师父常对我叹气，说我本该是个读书人，不该九的行当。可是何为上九，何又为九呢？不过是世俗的光和偏见，非要将人分个三六九等。百年之后，都只是黄土一抔，还有什么低贵贱？

“我父母去世之后那一两年，我也算是看遍亲戚冷，家中薄产被辈瓜分占去，可我本人却无人收留。

“有些所谓的‘上九’，表面光鲜，里也不过是凡俗，他们之所以占据位，凭的是争名夺利的本领，而非品德。反而是师父，他未必有多地位、通晓多少知识理，却愿意收留我。

徐念说：“师父原先对我提过，说他可以钱送我去念书。不过，我拒绝了。”

“从此我便明白，人是看品的，而非看名利。在我中，所谓的上，说的是德行守，而非权势财力。既然如此，我以上之人为师，我便绝非之人。更何况，厨艺同样是知识，同样是手艺，我学习本领，日后凭自己的本领吃饭谋生，何有低贱之说？”

自从雾心回到望仙楼后，她总觉得这个叫徐念的师弟对她好奇又崇拜，经常盯着她，可是，他真要和她说话，却又不敢，总腼腆地闷着事。

雾心一顿。

其实这段日，她与徐念低不见抬见，也算有些了解。

然后，他温和地笑了笑，摇了摇，一心一意地擀起面来。

这个叫徐念的少年，

午后休息的时候，雾心也见过徐念一个人坐在后院看书，不是打发时间的那通俗话本，而是正儿八经的经世致用之学，应该是个正经念过书的人。

他刚过十六岁，格向，不太多话。但正如大厨说的，他会读书会写字，在望仙楼里，已称得上是“文化人”。

雾心说：“但若是读了书，就算没有功名，将来收几个学生开个书塾什么的，名声也比在酒楼里当厨好多了。你今后就打算一直待在望仙楼里，不再念书了吗？”

徐念面颊微微有些红。

徐念听到雾心主动与他说话，受若惊，手上一用力，面饼上就多了个颠簸的凹痕。

雾心听得微定。

雾心在拜醉谷之前，连字都不识几个，还是师父教她的，从她的角度看，徐师弟这个，已经够有文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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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仙既是求之人，想必也明白。凡人寿数，不过数载，功名利禄，转皆是空。

“咦？”

他连忙回答：“只是我爹生前是个秀才，算不上书香门第。”

“仙见笑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先报偿师父救命之恩。日后，我会将师父奉作父母一般的辈，为他照料晚年。”

“仙既然知我原先家里有人读书，想必也听说了我的世。

他解释：“我也是思熟虑过的。首先，师父当初接我望仙楼，于我而言，已是有恩。上书塾是笔不小的开销，短时间我也难以偿还，师父是我的恩人，可他实际与我非亲非故，我本已无以为报，又怎能如虫蛭一般，对他敲骨髓？

徐念动作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