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2)

镜里十七八的辛宛开心明显，不开心也明显。有次他们吵架，是因为宋珩对他说话有几句重了，辛宛生闷气，那个镜是宋珩拍的，他耳朵都是红的，低着不说话，脸颊有些婴儿，手该是的。宋珩哄了好几句，才听见他“哼”了声，抬看镜，语气很认真：“你次不能再说那话了，你再说的话，我真的会生气很久。”

辛宛笑起来，又很快安静来，垂抠着地毯的，故意装作开玩笑的语气：“你会不会更喜那个时候的我？”

周围昏暗里，辛宛勾住了他的手指，低声说：“我记得当时你大一，我每次去你们学校找你的时候都会很开心，自习都写不去习题，还会把要和你说的话列个清单，但每次都用不上。”

这张碟片里的时间更，有两个小时，是经过剪辑的，但仍是没有字幕。还是那些琐碎的日常，摇晃的镜，或许由别人来看是相当无趣的，但对于辛宛而言是再珍贵不过的东西，他好几次差掉泪，又被中时候的自己笑到。

这是他久以来的心结，是他在当初选择不告诉宋珩失忆真相的本缘由，或者说是自卑，居然是在同过往的自己比较，很好笑，但的确如此。辛宛的试探并不明，连睛都不敢看向他，宋珩住了他的左手，放到了自己上，指腹挲着手腕侧的疤，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不会，可能会本能地躲起来。

辛宛笑了笑，又忽然想，现在他会这样说话吗？

“想要吗？”宋珩忽然说，“说开心的，我就给你。”

呼了气，觉得遗憾，“现在也找不到其他的了……”

他愣了愣。

镜里的他太傻了，每次看见宋珩都是跑过去的，镜晃得要命，语气雀跃，叫“宋珩”，大喊“我太想你啦”。不避讳别人目光，中好像只有那一个人，净得让人心。

“没丢，”宋珩看向他，轻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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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还会买茶，”宋珩说，“冬天还要喝冰茶。”

“不说了，”宋珩说，“你别生气了。”

碟片放了cd机里，辛宛从黑暗的屏幕中看到了自己茫然的睛，没有龙标开动画，画面亮起来，是六中那栋砖红的楼，他怔怔看着画面运转，眨了眨睛，鼻尖发酸，哑声：“还真有啊，怎么放在其他碟片里，我还以为丢了。”

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丢失的碟片不可能再找回，尽知宋珩是在说笑，辛宛仍是往前凑了凑，小声说“我你”，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密钥，关于快乐，关于人的耳语。宋珩侧过去翻屉，拿的碟片的是《世佳人》，红粉的封面搭——今晚看的是这个吧，辛宛漫无边际地想，又看见他打开了塑料盒，里面是一张没有刻字的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