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3/3)

可他越是愤怒，对面的岑非的笑声就越是放肆：“大名鼎鼎的江哲就这本事啊？都放使来啊！”

他肆意的笑声就像是一把尖刀，轻而易举地便割断了江有信所有的理智之弦，在愤怒的火焰中，江有信整个人都在抖，像是被丢火里烧。可手脚冰冷。

他清楚落在岑非手里的人都是什么场。那岂止一个惨字能写得的！杀了他。

此刻江有信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

他汇聚起全的真气，共同凝聚在楼弃剑上。猩红的血气和玄黄的剑尘共同凝成一只几丈的重锤，拼了命地，将岑非一一向地里砸。

烟尘四起，风沙满地。

江有信听见风暴中有剑破碎的声音。接着坠邪的碎片便直崩到江有信的脚边。直到那刻，江有信的再也支撑不如此负荷，噗嗤一鲜血溅，跪倒在地。

锤应声消散，袒底的一片狼藉。

岑非被砸得浑是血，无力地躺倒在坑中，膛起起伏伏。

江有信一开始以为是息，走得近了，才发现他上扬的嘴角。他是在笑。

“他们在哪儿？”江有信问。

闻声，岑非那一只已经瞎了的左看他，笑着：“谁杀他们啦？我……我走的十三窑……离他们……好远呢。”

忽然间，江有信到整个人像是被雷霆从重重劈来，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岑非每说一个字都咳着血：“放我走……因为愧疚是吧？这么多年，我对云州百般刁难，你避而不发，是觉得……这样就能赎你的罪么？咳咳……！”

江有信摇摇坠地跪在岑非的边，心中像是被人猛地锤砸碎了五味瓶。望着岑非翻开的烂，多年前的光景又重新走灯一般浮现在江有信的前。

当时云州的所有人都缺粮，岑非每日盯着池塘和田地，绞尽脑地是想增粮的计策，好叫十三窑的人不要再去杀人。于是十三窑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在一日日地变好，江有信看在底，但他没办法说服父亲。

在老督守的蹄前，江有信最终让开了。

于是浩浩的云州兵杀荒漠。江有信执黑蟒旗，冲在前列，双手颤抖。十三窑里面一半只是被上绝路的穷苦人，他想救他们，可威风凛凛的黑蟒旗全是一片猩红的审判。

大滴大滴的泪从江有信眶里来：“对不起……对不起……”他絮絮不停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喃喃自语。

岑非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你要好好记着，我也是你亲手害死的……”

江有信双手全是血，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你是个懦夫。江哲。”

【作者有话说】

心里复杂了好久。

还记得一开始江有信去云州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