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序侯封优待萧丞相 定朝仪功出叔(2/3)

转间已是夏令，祖居洛多日，忆念家眷，因启跸回至栎，省视太公。太公是个乡间，见了祖，无非依着家常事。祖守着，每朝乃父，必再拜问安，且酌定五日一朝，未尝失约，总算是孝思维则的意思。独有一侍从太公的家令，见祖即位已久，如何太公尚无尊号，急切又不便明言，乃想一法，向太公说：“皇帝虽是太公的儿，究竟是个人主；太公虽是皇帝的父亲，究竟是个人臣，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呢！”太公闻所未闻，乃惊问家令，须用何礼仪，家令教他拥篲迎门，才算合礼。太公便即记着，待至祖朝，急忙持帚迎，且前且却。祖大为诧异，慌忙车，扶住太公。太公：“皇帝乃是人主，天共仰，为何为我一人，自天法度呢。”祖猛然省悟，心知有失，因将太公扶，婉言盘问。太公朴实诚慤，就把家令所言，详述一遍。祖也不多说，辞别回，即命左右取黄金五百斤，叫他赏给太公家令。一面使词臣拟诏，尊太公为太上皇，订定私朝礼仪。于是太公得坐享尊荣，不必拥篲迎门了。祖称帝逾年，尊母忘父，全是不学无术，何张良等亦未闻请？可见良等不过霸佐，未足称为帝佐。

：“大王乃肯临臣家，真是荣幸极了！”韩信至此，自觉难以为，不得不车答礼，门小坐，略谈片刻，便即辞。哙恭送门，俟信登车，方才返。信不禁失笑：“我乃与哙等为伍么？”说着，匆匆还邸。嗣是更居简，免得撞见众将，多惹愁烦。何不挂冠归休？这且慢表。

但太公生平，喜朴不喜华，动不静，从前乡里逍遥，无拘无束，倒还清闲自在，偏了太上皇，受了许多束缚，反比不得居乡时候，可以随便游行，因此常提及故乡，有意东归。乡村风味原比皇都为胜，可惜俗凡夫，未能解此！祖略有所闻，且见太公多虑少乐，也已瞧透三分，乃使巧匠吴宽，驰往丰邑，把故乡的田园屋宇，绘成图样，携洛，就择栎附近的骊邑地方，照样建筑。竹篱茅舍，容易告成。复由丰邑召许多父老，及妇孺若人，散居是地，乃请太上皇暇时往游，与父老等列坐谈心，不拘礼节，太上皇才得言笑自如，易愁为乐。这也未始非曲亲心，才有此举呢。不没孝思。祖又名骊邑为新丰，垂为纪念。事且慢表。

且说祖既封赏功臣，复记起田肯计议，要将弟分封去，镇抚四方。将军刘贾，系是祖从兄，随战有功，应该首先加封。次兄仲与少弟，更是同父所生，亦应畀他封土，列为屏藩。乃分楚地为二国，划淮为界，淮东号为荆地，就封贾为荆王；淮西仍楚旧称，便封为楚王。代地自陈余受戮，久无王封，因将仲封为代王。齐有七十三县，比荆楚代地方阔大，特将庶，封为齐王，即用曹参为齐相，佐同去。分明是存着私见。于是同姓诸王，共得四国。惟从信不得分封，留居栎。后来太公说及，还疑是祖失记，祖愤然说：“儿并非忘怀，只因信母度量狭小，不愿分羹，儿所以尚有余恨呢。”事见第十一回。阿嫂原是小，阿叔亦非真大度。太公默然无言。祖见父意未惬，乃封信为羹颉侯。号为羹颉，始终不肯释嫌。看官试想，祖对着侄儿，还是这般计较，不肯遽封。他如从征诸将，岂止二三十人，前此萧何等得了侯封，无非因他亲旧关系，多年莫逆，所以特加封赏。此外未曾邀封，尚不胜数。大众多半向隅，免不得互生嗟怨，隐有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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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祖既安顿

一日祖在洛南，徘徊瞻顾，偶从复上望将去，见有一簇人聚集滨，沿着沙滩，接连坐着，上统是武官打扮，接耳，不知商量何事。一时无从索解，只好再去宣召张良，代为解决。待至张良到来，便与良述及形。良毫不筹思，随答：“这乃是相聚谋反呢！”一鸣惊人。祖愕然：“为何谋反？”良解说：“陛起自布衣，与诸将共取天，今所封皆故人亲，所诛皆平生私怨，怎得不令人疑畏呢！疑畏一生，必多顾虑，恐今日未得受封，他日反致受戮，彼此患得患失，所以急不暇择，相聚谋反了。”祖大惊：“事且奈何？”良半晌才：“陛平日，对着诸将，何人最为憎嫌？”祖：“我所最恨的就是雍齿。我起兵时，曾叫他留守丰邑，他无故降魏，由魏走赵，由赵降张耳。张耳遣令助我攻楚，我因天未平，转战需人，不得已将他收录。及楚为我灭，又不便无故加诛，只得勉容忍，想来实是可恨呢！”雍齿数年行迹，正好借叙过。良急说：“速封此人为侯，方可无虞。”祖惟良是从，就使不愿封他，也只好权从办理。越宿在南置酒，宴会群臣，面加奖励。及宴毕散席，竟传诏命，封雍齿为什邡侯。雍齿更喜望外，疾趋谢，就是未得封侯的将吏，亦皆喜跃：“雍齿且得封侯，我辈还有何虑呢？”不张良所料。嗣是相安无事，不复生心。祖闻着，自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