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2/2)

只是难免惊讶。

对垒的双方谁也没料到崔循会亲至湘州。

会这样说，便是前线境况极不乐观。

“立即将此消息传去前线，告知石生守城池，寸步不得退。”越溪飞快吩咐。

自王俭死后，晏游接手湘州，已经将治官员换了一茬。

陈恕盯着帐中铺就的名贵茵毯，缓缓：“只怕未必能如王爷所愿。”

卫兵却压看都没看他一，大步迈过门槛，回禀：“京都快加鞭传来消息，崔少师奉命前来湘州，援军明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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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尸位素餐，只知逢迎讨好的要么撤职，要么调了闲差，如今能在府衙的不拘，皆有可取之。他们不至于为此洋洋自得，但心中多少有些傲气。

“本王自然明白。”江夏王缓缓转着拇指上的犀角扳指，剑眉挑起，吩咐，“召集各地信徒来湘州，我要用他们来试试崔循的浅。”

于天师信众而言，陈恕这个少主有多令他们向往，崔循这个名字就多令他们惧怕。

话说到一半，又苦笑：“罢了。”

萧诲话中透着跃跃试的意味。

说是“议事”，实则更像问话。

只是这气还没松多久，就又纷纷提心吊胆起来。

陈恕知他得了桓大将军的允诺，自视极，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没蠢到在他兴上泼冷，只谨慎：“若京军来援前，未能攻此城，便须得从计议了……”

越溪对崔氏这位公并无好，但并不会为此否认崔循的本事，对于他来接手湘州这件事亦乐见其成。

毕竟这些年养这些兵耗了许多银钱，谨慎些也好。

福泉好奇极了，因知自家公宽厚，便大着胆问：“那位‘崔少师’，是极厉害的人吗？”

福泉年纪虽小，但只消看这几日官廨往来之人的神，便知况不妙。

越溪沉默片刻，中肯地了。

这些年来加诸于崔循上的溢之词多不胜数，在士族中，他是江左璧玉，是崔氏的芝兰玉树。

虽说面依旧苍白虚浮，但却亮了些，仿佛这句话比上一整壶茶都要提神。

若晏游已经苏醒，压无需遣人去问，早就有消息传到他这里来了。

江夏王将此看在中，不由奇：“你畏惧崔循？”

越溪没再刻意直形，抬起，目光落在窗外那枝桃上，终于得了松了气。

卫兵领命而去。

随着崔循将至的消息传开，那未曾宣之于却彼此心照不宣的担忧终于得以缓解，府衙议事的官员可见地轻松不少。

福泉得了允准，才门，迎面撞上前来通传的卫兵，踉跄两步方才站稳。

他能设计杀晏游，却拿崔循无可奈何。

陈恕垂首，掩去眸中复杂的绪：“到底是崔氏公。何况他手中握有京军，非湘州兵能及。”

福泉着钝痛的肩，惊讶发现，自家大人顷刻间来了神。

“崔循这般不识时务，铁了心要为萧霁卖命，那便迟早要碰一碰。”江夏王磨牙，“若能在此了结他，那便一劳永逸，再无后顾之忧。”

“纵是神智未开的傻，亦知趋利避害。”

他原想着兴许是晏游没死，侥幸捡回一条命，待到从江夏王知晓后，不由一。

于江夏王而言，天师信众皆是蠢笨不堪的愚民，用来投石问路再合适不过。便如路旁杂草，死多少都不会心疼。

因崔循才至湘州，风尘仆仆，却一刻钟都没歇息，立时召集官员议事。

他这些时日常召见“江舟”问询，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谦卑恭谨的模样，但对答如，从未慌。却不想竟会因一句话变了脸。

正是此时湘州所需要的主人。

陈恕观望湘州将士守城气势，见与先前不同，便知应是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自己的人则要贵些。

因崔循并不似萧诲这般轻狂自满，也不似晏游宽厚悲悯，而是个冷静到冷漠的人。

可在陈恕中，崔循与洁白无瑕的玉没有任何系，只有在战场上同对峙过才清楚，此人何其棘手。

“小人还是去问问，兴许就有好消息。”福泉宽他，也似地安自己，“将军吉人天相，必能转危为安。”

他神未动，依旧是往日那副低眉顺的模样，只是说的话带着微不可查的讥讽：“您自然知晓，昔年陈恩死于谁手，江左集结十余万信众又是为何而散。”

什么都不了的时候，便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越溪看着案上的军奏报，掐了掐眉心，吩咐：“去将军那边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