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3)

萧窈猝不及防地颤了，险些没能拿稳茶盏，有几滴茶溅在衣袖一角，在翠纱衣上洇开来。

谢昭原就生得极好，形貌昳丽，笑时眉目舒展，更是令人如沐风。

崔循低笑了声。

这气氛，外人是很难坐得住的。

她只觉耳后发，没好气横了崔循一，示意他收敛些。

萧窈：“……”

提及正事，萧窈一时便顾不得旁的，同他商议起来。

不着痕迹地，了她指尖。

萧窈“嗳”了声，挪到他书案前。

萧窈：“无论此人是死是活，凭他一己之力，难有这般牵连广泛的手笔。当年陈恩那般声势浩大都未曾成的事，谁给了他们底气，这般费心筹谋？”

萧窈对着舆图听崔循分析局势，待到由他引导

崔循不疾不徐地斟了盏茶，骨节分明如白玉的手端起青瓷盏，亲自递到她手中。

待到谢昭离开后，正与崔循算账，他却俨然一副端正模样，从容续上了先前的话题：“湘州那边应早准备。知会晏将军，令他小心防备。也须得往湘州方向调兵，以备万一有何不测，能及时策应。”

萧窈连忙放茶盏，客客气气地了声谢。

他与谢昭并称双璧，形貌众，实则是截然不同的。婢们大都避之不及，私提及，说这位像是隆冬时节的寒冰。

谢昭正是心有顾忌，为此而来。如今见萧窈思量得这般清楚，不着痕迹地松了气，莞尔：“殿聪慧，是臣多虑了。”

谢昭来时已有预想，认同：“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人人皆以为，天师叛众纠集，是想要待到声势足够，如当年那般攻建邺。

而今，便如来冰雪消，汇山间清溪。犹带三分凉意，格外清冽，引得人想要掬一捧。

萧窈落在舆图上的指尖自湘州划过，落在江夏：“如今有晏游坐镇湘州，此才不敢轻举妄动。”

萧窈晃了晃神。

可他们兴许只是投石问路的棋。

谢昭那双桃收敛了笑意，短暂沉默片刻后，起：“殿心中既有成算，想来也知如何应付，我便不多言了。”

“再有，那所谓能解厄治病的符箓的名声在百姓间传开，不少人对此信不疑。若说其中无人推波助澜，我不能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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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背后必有天师余孽作祟。”谢昭颔首，又，“只是我试探过桓维，当年桓大将军的确从江中寻到陈恕尸首，令所俘叛贼辨认过，并非虚言。”

看向那张舆图，眯了眯，“当初受灾较轻的湘州，甚至比会稽更严重些。”

劫掠士族，图谋皇位。

萧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沉默倾听的崔循先开了，向她：“来喝些茶，。”

中婢女谁得他一笑，能念念不忘惦记许久。

为了稳定会稽局势，崔循已调了分京军过去，合裴、程两家对付胆敢犯上作的叛贼。

京军本就是当年平天师叛贼的主力，这些年由崔氏辖，不曾懈怠荒废，依旧是军容整肃的锐。而匆忙聚集起来的叛贼尚未成势，又群龙无首，大都一即溃。

只是各信众繁多，纵渺若沙蚁，也并非十天半月就能彻底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