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出山(2/3)

于是，兮翻了楼，像是那个肆意张狂的少女从未离去，至少以动作来说，当年那自由而瀟洒的作风，仍刻在她的骨里，她仍旧保留了一份纯真。

兮微微頷首便带上了门，不久，小二又来了，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客倌哪，楼上有客人刚刚退房，您看要不要移上去?那儿的可比这里宽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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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令她挪不开的，是那首戏曲，戏曲正演到凤凰和青龙连同四季神和一个不知名的混血神共同奋斗，稳住凌朝动盪不安局势的画面，就听旦角婉转的唱着:「可叹，百年后再无神明定江山──凌朝将灭──将灭──」

兮蹙着眉，不滴落的泪珠，执拗的掰着指，突然，她顿住，随即苦笑起来，原来，以凡间的时间来算，她已经沉睡了百年了呀?原来，那些鲜活的记忆其实已经是好久以前的故事了。

兮微微抬，衝着小二微微笑了:「不必，辛苦了。」

兮完的侧脸沐浴在小二手中蜡烛的微光中，的像一幅画，丽中带着一丝诡譎。

兮使劲搓搓自己的脸庞，挤笑容，虽然玲国覆灭，但「万灯节」这个传统被保留来，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吧!既然如此，她更不能自怨自艾，连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都在努力维护着传统、努力的抗争着，她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了，对吧!

小二乐颠颠的带着兮近了厢房，又的打了来，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客倌，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呀。」

万盏天灯飞上夜空，看起来既幸福又好，天灯们乘载着百姓们的愿望亮了夜晚，划破了夜晚的漆黑。

小二愣愣的看着兮，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啊，好、好的，打扰了。」

如果当初没有那场战争……如果当初他们选择逃避……

兮照例摸金叶:「收好了。」

兮倚在窗边，近乎呆滞看着戏台上的旦角翩翩起舞，她似乎已经很老了，的粉盖不住她角的皱褶，也掩盖不了她充满对戏曲所发的熠熠光辉。

兮讶异的微微挑眉，旋即:「那便劳烦你了。」

那，不知，当年那些故人，现在又都何方呢?

彷彿百年前那空前盛况又重回人世，也彷彿就是那个夜晚，那个和云瑶一起放天灯，一起拿着灯在街中，晃悠着，彷彿拋去了所有的枷锁，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佳偶。

小二震惊的看着金叶，说话也结了:「这这这，客倌，不用这么多的，这一时半刻咱也找不钱来，还是客倌您先……去外面破开?」

兮推开窗，混杂着雨后气味的清风悠悠的到房间里，兮就这样看着窗外似乎别无二致的街恍神，突然，一曲悠然的戏曲打破了窗外那无声的桎梏。

兮摇:「没事，多的便当你的小费吧，辛苦了。」

兮就这样坐着，到了晚上，小二小心翼翼的叩了叩门，充斥着整个房间的低气压压的他大气不敢一，只见他怯懦的开:「客倌?咱们客栈有晚膳……您看要不要加减吃?」

，只馀倦怠和岁月侵蚀过的心灵。

随即，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房重新归于寂静，突然，兮撩起了竹帘，失神的望着泼墨般漆黑的天空。

小二中说着「不麻烦」，顺手拿起兮的伞便领着她上楼了。

兮咬破尖，停止这荒诞的想法，歷史没有如果，也不能更改，更何况，重新再选一次，兮也不可能选择逃避，那懦弱的想法不是没有过，但是，她很清楚，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逃避，不是为了谁，仅仅只是为了她自己，她的自尊与自傲绝不会容许自己贪生怕死──就算知结局是千刀万剐她也不可能退缩，这，就是她为凤凰血脉的自傲，也是她刺客最后的底线。

兮无心再听，关上窗，抹一把脸，早已潸然泪，那场面，何其相似，而旦角所唱的，又何其讽刺。

是呀，曾经的神明不再庇佑这片土地，抑或者说，当年的神明的早已不知去向，被剥夺神格的他们早已无力护佑人们，他们甚至连自由的活着都已成了奢望，为人时的姿意纵、嬉笑怒骂的好纵使在怎么拼凑也回不去了。

兮在拿到灯笼后，才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