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曦和迟迟不语,魏轩自顾自地继续道:左州那场血战,是她心里永远揭不开的伤疤。而朕的父皇,正是那桩冤案的始作俑者。她恨父皇,自然也恨着流着同样血脉的我......年轻的帝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可这些时日的相处,朕却......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他望向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朕欣赏她的才情,更爱她的风骨。可这深宫......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金丝笼子。强行留住她,只会让她日渐凋零罢了。
至于离宫之事......魏轩转回身,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朕已安排她假死脱身。新的身份文牒都会打点妥当,太后那边自有朕去周旋。你且告诉她......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必再有顾虑。
楚曦和垂眸听着魏轩诉说对祁宁的眷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沿。她恍惚想起自己当年搁笔时,墨迹正停在魏思楠远嫁和亲的仪仗消失在官道尽头处。如今眼前人眉眼间的痛楚如此鲜活,连带着那些未及书写的故事都在时光里暗自生长。
需要准备一具身形相仿的女尸。卓禹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他正用银簪挑亮灯芯,叁日后漕帮有批货要经乱葬岗。灯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几分冷冽的算计。
夜幕低垂时,魏轩才匆匆赶到惠心殿。案几上早已备好了温热的酒菜,烛火在纱罩里轻轻摇曳,将祁宁刻意描画的病容映得愈发憔悴。
你这脸色...魏轩刚跨进门槛就顿住了脚步,明知是伪装,却仍忍不住伸手去探她额温,当真不用传太医?指尖触到冰凉的脂粉才惊觉失态,转而替她拢了拢滑落的狐裘。
祁宁就着咳嗽掩住笑意,袖口沾着的姜汁刺得眼眶发红:横竖过几日...咳咳...就要'病逝'了。话尾淹没在温酒入喉的咕嘟声里,喉结滚动时,脖颈上淡青的血管在薄皮下若隐若现。
祁宁想到自己即将假死离宫,心中欢喜难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她轻移莲步上前,纤纤玉指攥住魏轩的衣袖晃了晃:不必担心,我这身子骨结实着呢。不过是病容妆画地重了些。说着凑近些,压低声音道:过几日便要走了,今日就当是给我饯行可好?
魏轩眸光微动,朝小圆子递了个眼色。不过须臾之间,惠心殿的宫人们便鱼贯退出,偌大的殿内只余他们二人。祁宁执起鎏金酒盏,琥珀色的琼浆在杯中轻晃:这杯敬皇上,多谢皇上成全。她仰头饮尽,唇边还沾着一点酒渍,能当这些时日的皇后,我很知足。
魏轩苦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咽下满腔苦涩:朕知你在这宫墙之内过得不痛快。往后...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愿你得偿所愿,逍遥自在。
酒过叁巡,烛影摇红。魏轩执杯的手微微发颤,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映着他泛红的眼尾。
宁儿......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朕若真要强留你......话音未落便哽住喉头。案上鎏金兽炉吐出袅袅青烟,将他眼底的痛楚熏得愈发清晰。
祁宁腕间的翡翠镯子硌得生疼。她望着窗外被宫墙切割的月色,忽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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