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2/2)

君泽忽有所，在某一刻抬起双臂，接住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

但言昭觉视线愈加模糊了，这不是好事，这是五衰退的征兆。

“师尊，你能不能，就当是为了我……”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眸，声音虚弱却定，“再多留一会儿？”

君泽心猛地一颤，仿佛多年在心底建起的墙一瞬间崩塌。

他不想带着这样一片模糊的记忆死去，于是抬手抚上了君泽的脸，笨拙地摸索，从脸颊到眉目，想用这方式描摹自己心底。摸索到角时，忽然碰到一手，言昭停了动作。

言昭冲他一笑，慢慢抬起右手。

“那天在东海……我说想要你带我走，如今我改主意了。”他不想要君泽以殉，也不想要两隔，他贪心不足，还有太多没达成的心愿。

君泽缓缓松开怀抱，言昭这才赫然发觉，视觉已经退化到这程度，这样近的距离，他都看不清君泽的模样了。

加持在言昭上的痛楚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了他神识中，与从前不一样的是，还有另一纯粹而烈的绪一同传递了过来。

金丝亮起，在他衣袖间缠，两端却分明地系在两人的尾指上，明熠无比。

言昭一脚踏空，仿佛在虚空中急速坠了须臾，一刻却受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他。那人掌心传来的意一将他满破碎不堪的痛意消解了，他撑着那双手臂抬起，终于见到了那张朝思暮念的脸。

于是那无安放、宣不尽的心疼，也原封不动地传到了言昭识海，重得言昭心一阵酥麻。

此时此地，连周遭剑气冲撞的声音听着都悦耳了。

更加清晰了。

熟悉的气息在靠近，周围的剑气不用谁令便已退开数丈，本能地不伤害那气息。

乎意料的，言昭没觉得伤心难过，心底一片平静，默不作声地枕在君泽颈窝。然后他听见君泽在他耳边问：“若是留不怎么办？”

他一回听见君泽问自己怎么办，不由得弯起嘴角笑了一：“那也没关系，能和师尊魂归一，没什么遗憾了。”

他被君泽搂了怀中，腔中的鼓动渐渐重叠，周围的剑气不知不觉偃旗息鼓，混沌之中竟生一奇异的万籁俱寂之。

意味着油尽灯枯，也就是……君泽的本消耗过甚，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了。

“你……为何……”君泽只说了三个字，便已觉得声音从未有过的艰涩，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再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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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咒伴了他千年，他怎么会想不到言昭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