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2/2)

她并非不知民间疾苦之辈，无法昧着良心说百姓们过的很好，可是……可是……

徐福：“你不是鬼，又为何断定鬼没有神智？”

徐福摇：“你只是不明白死后世界，恐惧未知和无能为力，可你且看，人在生时对世间同样未知。而令人无能为力的，又何止一个死亡？”

“再者，你说没有人愿意死，可也没有人想要承受贫贱、病痛、欺压、天灾、战，但天又有多少人在承受这些？”

“被诸多苦厄磨砺才会恐惧死亡，他们又将这愚钝麻木的恐惧传给一代。”

徐福：“正是因为我看过千百年，我才明白什么才是人最后的归宿。你对于死亡的想象，恰如蝼蚁之于人类，人类之于天地万兽，因为不懂，便可傲慢地认定为浑噩无知。”

徐福继续开，不知是说给谁听。

皇帝：“我的确不明白死后世界，可我见过鬼怪邪祟，若死后有冥界，冥界鬼魂无知无觉，浑浑噩噩，只知破坏屠戮。没有人会想变成这副模样。你若真自己所说，为了天苍生，何不睁开看看黎民百姓？”

模样，死后的世界又是何模样。”

“再有，你以为我剥夺了人的命，可你有没有想过，有哪一个人是自愿来到这世上的？谁问过胎儿是否愿意生？”

“没有人愿意送死！你既知世间众生苦，更该知不论多么艰难，人总是在努力活去。你既知苍生苦楚，却不是想办法改善，而是送所有人去死？即便什么也不，什么也不手都好，而不是替所有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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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人又为何会害怕死？”

皇帝竟被问住了，张张，好半晌才：“……总有人不愿死，虽不知自己为何降生，可活着才有希望，若有活的机会，谁会愿意死？”

皇帝竟哑无言，无法反驳。

皇帝答：“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尘归尘土归土，死后再想什么也无力回天。”

“生命降临之初不过一张白纸，不知生与死为何，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不知自己一生要经历多少苦难，唯有迷蒙啼哭。只有他们的父母家人在笑，在兴，因自己需要嗣后代，需要衰老时后代供养，因他们也是这么来到世间的，便将此举冠为赐予生命。”

皇帝：“难不成鬼也有……”

姜遗光没有说话。

“而后，人大，家贫者为一粮日夜忙碌，富贵者为传承富贵殚竭虑。他们只知要活，却不知活着为何，只知吃穿住行，到了年纪便再生一代，周而复始。所有活着的意义皆是人被俗世熏染后自己说与自己听，可却不知，生与死，从一开始便不是对立，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