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与余波(3/3)

涂药的话脸上会留疤的，你想破相吗？”

谢姝妤无声地蜷缩着，半晌，低低地了鼻，带着哭腔：“丑……”

丑？

谢翎之恍悟。

他沉默须臾，放拉着谢姝妤腕的手，坐上床，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不丑，姝妤怎么会丑。……再说了，你在哥哥面前怕什么丑啊。你什么样，在哥哥里都好看，哥哥都喜。”他低，在谢姝妤发亲了，“乖，让哥哥帮你药，咱们完药，脸就快快地好了，到时候又和以前漂漂亮亮的样一样了。”

这话起了效。谢姝妤迟疑了会，缓缓放手，低垂着脸转向他。

她眶里还有未涸的痕，淌在左脸凄惨的红瘢上，说不的可怜。

谢翎之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一声不吭，往指腹挤上药膏，一帮她脸。在她肌肤上的手指微微打颤，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痕上后，他放药，将谢姝妤抱怀里。

——姝妤从小听别人夸她漂亮到大，她醒来后第一看到自己的脸变成这样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心。

谢翎之抱住谢姝妤瘦小的板，牙关咬着的恨意，“不会再有这事了……哥哥绝对不会让你再遇到这事。”

他们住院期间，那位叫荣阁的警官也来探望过他们两次。

荣阁得小帅，眉目黑，廓刀削斧刻般端正分明，就是肚有些圆，额角也有块不起的疤。他第一次来时笑容可掬地提着果篮和零，结果谢姝妤被吓得又哭又叫，谢翎之立把他撵了去。荣阁站在走廊里愁眉苦脸地跟谢翎之作了自我介绍，还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和跟顾岚的聊天记录，以证明自己真的是他们妈妈的朋友，并非拐骗小孩的怪蜀黍。

谢翎之表示了信任，回去安抚好谢姝妤后再来，跟荣阁沟通了一番。

荣阁告诉他，他们的伤鉴定报告已经来了，现场取证和审讯也已完毕，现在梁一乔被移送去了检察院，个月开。

“大概能判多久？”谢翎之问。

“少则五年，多则七八年。”

“……这么短？”谢翎之望着荣阁，愤懑得甚至有些想笑，“我和我妹妹可是差连命都没了，我妹妹现在躺在病床上，床走路都走不了，只能坐椅，连别人说话都听不太清，你告诉我梁一乔只要坐个几年牢就能来继续逍遥快活？”

荣阁避开他的视线，为难而无力，“对不起……因为梁一乔没对你妹妹造成实质侵害，你们的伤也没到重伤程度，所以只能猥亵和故意伤害定罪。……抱歉。”

抱歉。对不起。

这些话发明来到底是什么用的。

法律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存在。

要是没有法律限制，谢翎之想，他有一百方法让梁一乔不得好死。要是有人敢指责他，他就也说声对不起然后反省一分钟——他都诚恳地过歉了，还指责他嘛啊？地球上七十多亿人，少梁一乔一个怎么了？

什么德什么法律，全都跟梁一乔一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