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也许是渴望了太久，郁白被几乎从天而降的喜悦冲昏了脑，却忽前一阵钝痛。

郁白猛然睁大睛。

城的天空被砖墙切割成狭窄的方块，郁白已经不记得晴空碧海是什么模样了。他仰望向天空，心仍是迟疑，这就是……来了吗？

他的自由，只存在了短短一香的时间。

那人招式狠厉，手果决，郁白在一旁看着，心不愧是赵钧亲自组建的影卫，用来看他的确不错。

郁白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同多少人打过照面又编造了多少谎言，当他终于跌跌撞撞来到西华门那扇青草掩映的小门时，抬望见了如火的夕。

淅淅沥沥起了雨，染了一稠鲜血渐渐化开，一滴一滴地落在青石板路上。郁白低望见一地血迹，心知自己这般模样太过显，理应尽早离开。

“什么人？站住！”

只是可惜了。

方才搏斗时没有觉，此时郁白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一摸，被自己的血染了满手。

他听见有人厉声喝斥：“什么人！”

“阿白。”赵钧温声，“说说看，你是怎么跑来的？”

“血，有血！拦住他！”

他少时也曾上过战场砍过外敌，他的武功剑法，也是在日复一日的苦练和尸山血海的战场中磨炼来的。

“赵钧……”郁白模糊声，极力想要挣脱赵钧的束缚。那力气对赵钧来说几乎毫无作用，但他还是停了动作，俯视着少年浮起不正常绯红的苍白面容。

一路上他听到厮杀声渐渐沉寂，皇家军队集结的号角，听到“逆臣赵锴已伏诛”的呼喊，间或掺杂太后不可置信、近乎凄厉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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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忽地黯淡来。郁白剥那名小太监的衣服在上，毫不迟疑地跨过满地尸首，循着幽径奔向西华门。

偏僻的门外，血和新鲜的雨珠泥土混着，留斑斑驳驳的痕迹。青石板铺就的路上，郁白后的血迹越来越模糊，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两年不曾，早已不记得外的路。

士兵不解其意，正手时，却已被另有一影刺中了心脏。

郁白自他后淡淡收了手：“对不住了，睡会儿吧。”

影卫杀尽最后一人，忽觉后有破风之声，意识挥剑砍去，利剑刺破发噗嗤声时，他的后颈突然一阵钝痛。

落日之，阙之外，军队赫赫，黑衣龙袍的帝王居临地睥睨着他，看着那有些稽的太监帽落在地，声线不辨喜怒：“郁白。”

从那座城中，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