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2)

缘杏问：“女君，你第一次战的时候，会害怕吗？”

“可以。”

小画音树很友善，开心地将树枝往东天女君手指上缠了一圈，用柔的树叶碰她，像是握手。

东天女君浅浅一笑。

一夜过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缘杏一直羡慕可以随心所的人生。不过，如今她自己被允许上战场，却又禁不住张。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东天女君见状，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把着她画完了。

“不过，我倒不认为，害怕会是坏事。”

缘杏一喜, ：“谢谢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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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景之中，雪最难画。

“我第一次战，一丝一毫都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这天就是门大开的日。

她只是瞥了缘杏一，问：“门要开了，张？”

需要有先生护着才能画好这事，对缘杏而言，从她五岁以后，就没有发生过了，实在有些丢脸。

她的语调平缓而雅致：“我们四方天君，还有中心天的天帝，都是天地初开就存在世间的神。在我们之前，没有前人，所以第一次战，我还不知陨落和分离是何。那时候我们都有所向披靡的自信，从没有想过会战败、会死。

缘杏应完，想了想，又将小画音树推到女君面前，：“明日我们征以后，女君能替我保小画音树吗？万一了什么事，它也能继续得到照顾。”

东天女君接过缘杏的笔，另起一张纸，随手画了一座雪山，又画了几重雪。

缘杏起得极早, 最先就在等了。而师兄来得比较晚, 他到的时候, 手里居然还牵着一条漂亮的天犬。

“会害怕就说明，已经意识到，死亡与分离，是真实存在的。等到那个时候，想再回到回去，也回不去了。”

东天女君迟疑了一。

“不必客气。”

缘杏他们这些弟，也早早聚集在一起。

“是。”

东天女君一顿，手指拨了拨小画音树的树叶。

大的一幅，足以铺满正面画室墙。

“正像雪之说的，我们也年轻过，年轻时无知，无知则无畏。

纸是白的，雪也是白的，东天女君技法纯熟，几乎让人看不清她的运笔。

东天女君：“你会害怕是好事。既然害怕了，就知凡事要小心谨慎，要保护好边的人，不要心怀怯懦和侥幸。”

寅时，天空未明，大军已在城外集结。

缘杏被她握着画，觉那双冰凉的女纤手如磐石，丝毫不会动容，连带着缘杏自己指尖的颤抖，都平息来。

这幅画，她画了好几天才完成，只是今日画最后几笔，却有些心神不宁，险些画错。

等画完最后一笔，缘杏歉意：“对不起，女君，我失态了……”

东天女君答得淡然。

她淡淡地，素手轻轻拨了一乌的直发。

那天犬坐来型都有半人多, 黑，锋锐神，额间三火，看着人的时候有嚣张的觉，满脸的桀骜不驯。

她。

大约是因为缘杏自己从小弱多病、在生死边缘徘徊过许久的缘故，她对生死比寻常生在仙界的人，对死亡也有更的真实。

缘杏对自己的死亡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她从小就想过很多次，如果真有一天面临死亡了怎么办，一直有准备。

缘杏。

“就留在我这里吧。正好这小树吞了书心，这也是我擅的，这一日，我可以教它一些，看看能不能帮它完全打开灵智。”

东天女君虽也是女，手却苍劲有力。

好在东天女君偏冷，一双眸和平时也没什么变化。

缘杏放画笔，在膝上握自己的手，：“我担心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担心自己会拖师兄师弟的后。还有，我也怕这一回，会有人像战争簿里记的那样，陨落……”

*

缘杏郑重地应了一声。

缘杏带小画音树到画室，是东天女君早前就应允的。小画音树也习惯了平时和缘杏形影不离，这会儿也在悠闲地摇摇摆摆。

她更担心周围人会离开，以及，如果她真的离开了，她的父母、哥哥、师父还有同门师兄师弟们可能会面临的悲伤。

穆将军率领兵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