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相见时难别亦难(2/2)

分别这一刻，他隐忍良久的泪终于在他如珠玉般的面庞上划一泪痕，乌黑的大眸里满是的不舍。一动，他还想要再说什么，然而却连一声别都已来不及。

我低来呆怔的看着手心，?若不是手上还留有他的余温，我依旧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是排除万难前来看我。那么，我还能够奢望一次吗？

一切节日都已成了让我畏惧的灾难日，听着讽刺的笑声，跪受指责便成了节日里的全容。若不是还留有几丝期盼，兴许我难以独自熬过这个寒冬。

“皇上，快！像是有人要来了！”那几名公公慌张失措的说。

我的无力的靠着冰冷的门落，?心疼得已无法自持。?方才的气力霎时消失殆尽，整个人如被空。

“傻瓜，你该记住我的话才是，如果某一天永远失去我，也请……好好活着。”

新年伊始，独在冷的我听见从三大殿那边传来的隐隐炮竹声，却并不关心，只是苍白着喃喃说:“原来，又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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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湉，一定要答应我！”急之，我终于忍不住不顾其他的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皇上！皇上！您得走了，才担心兜不住，皇太后万一知……”一名跟着他过来的公公急急忙忙过来促。

“哦，才可知了。”他不依不饶的凑近窗:“皇上？”

“珍小主，是不是失望了。”他笑着说，又刻意加上一句:“瞧您这模样，像是在等谁，不过，究竟在等着谁呢？”

相见时难别亦难，我知，这是我和他的最后倒数。

我背过去，他却有意无意的说:“对了，才忘了告诉您，可就莫再盼了。皇太后神通广大，知皇上竟然背着她从瀛台过来和您私会，那几个同心泛滥为你们牵线搭桥的公公现在可是已经……”

我垂眸，靠着门板。轻轻一声叹息，独自消弭在重归寂静的夜。

“大过年的，公公莫非闲得慌，也不想着去陪陪家人，倒执着的守着这枯木笼不放，是能捡着金还是银？”我终于忍不住面无神的反讽回去几句。

然而为了不让他受到慈禧苛责，我终究还是不得不迫自己咬着率先忍痛松手。纵然心被剪一片一片生生剪断，痛意弥漫得无法呼，却仍旧迫自己割舍，不要再继续眷念去。

这么快又要分别？

“?包括……我。?”我咬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透着恳切甚至渴求。

“珍儿！你在胡说什么？”他蹙着眉，闻言心已在刀刃。

我尽力的靠近这狭小的隙，?泪朦胧的想要清清楚楚的再多看他几，却力不从心，从未如此烈的想要冲破这些囚禁了我数月的层层枷锁。

只是当手渐渐从他温的手心里落的那一刻，心突然落空般的从空跌，极速坠着。那样慌张，那样不知所措，却又不得不接受又要和他再度分离的残酷事实。

原来，目送他离开也是我的奢侈。

我们十指相扣的手已不得不松开，然而却像一场持久的拉锯战，谁也不愿先松手。

我的手中还留有他的余温，然而他的面容已渐渐消失在门外。我再怎样费劲力气扒着铁链，也不能从木门的间距再窥探到他的影。怔怔然，牢牢抓住铁链的手指骨已泛白。

他尖利的笑声让我一阵不适，却依旧冷着脸视他于无。

“就算费劲全力，我也会救你来，珍儿，等我好吗！”隐隐传来最后他急促的声音。

然而在万分期盼中现的却是吴公公那略带轻讽的黑瘦脸颊，我面容一冷，扭过去。

我见状，急切的死死抓着他的手想要任的一直不松，想要在这争分夺秒的片刻努力离他更近一些。然而钉着无数钉的木板和几条大铁链横亘在我和他之间，成为我们虽然相隔不足一米但却永远都跨越不了的距离。

安静的夜里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猛然抬看着窗，踮起脚尖守望着，如死般的心骤然生期待的泛起波澜来。

我泣不成声，终于还是明明白白的开说了那句我之前一直心辗转想要告知他的话，只是声音不自觉的带着颤抖:“皇上，最后一句话，你定要记住我之前和你所说的，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好好的。就算失去了所有……”

“哟！金银才可不奢望，可要不好好守在这，才这脑袋可也跟着他们一起搬家了。”他作势用手抹了抹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