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非非黑即白(2/2)

远远的瞧着众人都端了饭寻地方开吃，郑婉这才着手叹了气，朝丛雨和凌竹赔了个不是，“不想到了这么晚，估计那也只剩些残羹冷饭了，回我得跟炊事兵提着些，多给咱们匀份来。只能将就着用些了。”

郑婉执意要带着丛雨，却也并非只是撒手来给沉烈添麻烦，原来也是想让她学着自己的医术，不日后能否帮上一二，习学一番也是好的，如此行事，也不会被人议论这侍女只是养在军中吃饭的。

凌竹笑着瞧他一，撞撞他的肩，半虚半实地提了一句，“公主她能得主青，自有自己的一份特殊在。人并非非黑即白，你我虽为局外人，许多事，或许也看不清。”

一整日这样忙来，饶是没看多少个人，丛雨也是乏了一骨。

郑婉瞧瞧她的模样，又说了一句，“若是累，不想，便直接同我讲。”

算起来还是第一回，军中的人看到他这样认真的模样。

对郑婉而言，自是比只待在府中要好得多，只是若是当真走了这条路，往后的日也不会轻松。

他话说得随意，等着瞧伤的人脸却都急切起来。

郑婉笑：“你还喜就好，我初学时也是如此，虽觉劳累，当真开始探脉诊相后，却是觉得有意思的。”

北鹤远远地瞧着，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受。

若是她此次未将她带在边，只怕丛雨也只是日日在府中枯等罢了，在军中虽累了些，却总有份指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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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的炊事兵们向来动作快得很，从开始到完全营的饭，左右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说到底她为女，又并无一技之，是这军中最无用的存在，说是来吃饭的也不为过。直到今日，才算是懂得了郑婉的良苦用心。

原都是心中不大牢靠的，不想这人瞧着不叁不四，看起病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也没了方才的吊儿郎当，反倒是极为细心的。

待最后一个小兵也了谢离开，她才总算是能歇一气，也顾不得什么净不净，直接盘坐在了草地上，捶着酸的四肢发呆。

姑且等了一会儿，逐渐有稀稀落落的人捺不住，亦步亦趋走到那小摊前，闭拳，一副决心赴死的模样。

他这样忙碌起来时，眉都垂着，清清如柳，倒有说不上来的陌生。

从最开始被带到军中，她便有些迷茫。

他垂眸，自认：“从前确是我武断。”

瞧着这蜿蜒的一队，待看完了还不知要到何时。

每每一例坐到面前，他先略诊治一番，又放手给边的侍女试着去探，待到她都大概理清了意思，才开始拟药。

丛雨闻她一言，虽说疲累，睛却还是一抬，晶晶亮地瞧着她笑，“公这是哪儿的话，今日我只觉得有趣。”

为草芥，得人如此记挂，她已是不能再开心，又怎会曲解她的心思。

她并非蠢笨之人，自然能看郑婉并非是见不得她松快，非得给她找些活计。

郑婉看过去，那的几人朝他们招着手，“来这边，咱们给你留饭了！”

吴安倒秉承着一副伤者为大的架势，时时保持微笑服务的意识，“坐吧。”

说到底丛雨想要什么，她也说不清，今日也只是试着让她有些准备。

几人起了，刚要往那边去领饭，秦越几人便老远地招呼了一声，“吴小军师！”

行了，天也不早了，起锅烧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