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四：变化（下）(2/5)

顾岚在旁侧絮絮地叮嘱着，谢翎之站在门，捧着礼盒的手隐隐发抖。

她为了新的丈夫，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儿。

“……”顾岚几气，泣音渐微，再抬时，已是认命似的，面如死灰：“姝妤在上小提琴课，还没回来，她老师明天有事，把今天的课延了一个小时。”

谢翎之眶酸得厉害，但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没有责怨妈妈丢他，也没有乞求她留他。他并不想在这时刻表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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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手表，快到姝妤课回来的时间了，于是起走卧室，把谢翎之剩的东西都收拾来，放行李箱装好，给玛尔法。

既然妈妈想让他谅她，那他就谅她吧，他会谅她一辈，永远不给她添麻烦——谢翎之报复地想。他竭力忍回酸楚的泪，哽着嗓问：“姝妤呢？”

她就是不要他了。

顾岚拒绝不了这份工作，也拒绝不了张国栋的追求——他是真心喜她的。她有预，她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她梦寐以求的满婚姻，以及幸福的家。

顾岚崩溃地失声痛哭。

似乎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顾岚难堪地静默了一会，找补：“翎之，你是聪明孩，妈妈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但你妹妹不行，她不懂事，需要妈妈在边看着。……以后每个寒暑假，还有假，妈妈都带妹妹过去看你好不好？”

儿和新的丈夫，顾岚选择了后者。

三分钟后，玛尔法和奥列格跟顾岚了别，玛尔法牵起谢翎之的手往外走。谢翎之推开她，固执得像犊：“我不

他总以为自己大了，没想到妈妈也是这么想的。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谢翎之盯着她，面神经微微动，肩膀不由自主地打起颤。

妈妈在哭泣，而他清楚原因：她不会改变抛弃他的决定，所以才在愧疚地哭泣。

他当时说得十分迂回，以完得挑不差错的公务员腔调，给了合合理的原因：他家里有一个跟谢姝妤差不多年纪的女儿，不太方便和男孩一起住。

谢翎之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妈妈说妹妹还小，可妹妹和他明明只差一岁，她却舍得送走他。

决定的那一刻，顾岚自我麻痹，也自我安：她的儿很聪明，也很独立，不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他们只不过是暂时分居两地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旦有时间，她就会去看他。

只是，实现这一切之前，有一个问题：

撑到现在，顾岚对这些劳苦已经麻木，但不代表她不会累，不想追求更舒适的日。而张国栋，他在市政府给她找了个面的工作。虽然只是合同工，但未来也有发展前途，她去以后也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起早贪黑了，她会有更轻松的生活，晚上可以安稳睡到天亮，周末也可以尽放松，自己喜的事，或者带孩去玩一玩。

顾岚默然不语，平静得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要等她回来，和她一起走，一起去额尔古纳。”

“不好。”谢翎之直视她，白拉零星的血丝，执拗，也有和她作对的意思：“妹妹不去，我也不去。我要和妹妹在一起。”

前妻家境颇为富裕，女儿也被得大手大脚，张国栋平时在女儿上的开销不小，着实无力再帮顾岚抚养一个alpha儿。

张国栋不愿接受谢翎之。

“不行！”顾岚断然拒绝，对上谢翎之错愕又伤痛的神时，她怔了，懊悔至极地闭上嘴，重新放低声音：“你妹妹不去额尔古纳，她还小，我得照顾她。”

她只是把谢翎之送去了他的爷爷家住。她没有抛他。这算不得抛弃。

“……”

但是跟小女儿比起来，她的儿实在太过冷漠，她对他倾注了无数温的，却甚少得到回馈。

然而现在，谢翎之望着她的神，却生生撕碎了她那层蒙蔽自己的面纱，将她不肯承认的事实血淋淋暴在太底——

“他的衣服和鞋尺码我都写在纸上放行李箱了，你们回去以后上面写的买就行……学校那边也办好转学手续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尽量在额尔古纳找个好的小学给他办去……还有，他现在在上格斗课和奥数课，额尔古纳应该也有课外班吧？你们打听打听，让他继续学，别断……”

那个女儿是前妻丢给他的，他前妻是滨江当地某银行经理，一个女人，因为看不上他不争不抢的淡泊，选择了离婚。

她当然是谢翎之的——如果没有可的小女儿在，她一定不会放弃他。

他生来如此，顾岚不怨他，可是人心总会擅自变成一杆秤，悄无声息地偏斜。

凳上摔了来，差尾椎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