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5/6)

嘲还不反击，是不是太示弱了？不就是一条生产线嘛，天津也造彩电了，阿拉上海金星也造来了对伐？有啥稀奇。”孟沁的丈夫朱广茂在阿克苏县供销社，商品消息十分灵通。

顾北武笑弯了：“造来一台、几千台，和一条生产线的差距太大了。国人的生产线一年能生产二十万台彩电。我们和日本人同时发展电视技术的，十几年来已经落后人家太多了。我去无线电十八厂看了几十天，自己在家捣鼓了三五个月，才明白电和晶技术起码相差十八条黄浦江。总工说了，他们晶黑白电视机联合设计组恐怕还要三四年才能搞完方案。”

在座的无不啧啧惊叹，朱光茂叹了气：“还是上海好啊，有机会去见多识广。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蜗，电还不知哪一年能通呢。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你们看，小顾也就比我们小个两三岁吧，看起来还像十八岁，我们呢？三十岁的人，四十岁的脸，五十岁的心，六十岁的。”

大家默然。顾北武站起来敬了他一杯酒：“多亏全国保上海，上海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发展工业搞生产。我们能留在上海的人，全托了各位阿哥阿的福，谢谢你们，兄弟姊妹爷娘亲眷都盼着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朱广茂完一杯叫：“好，希望阿拉回去以后都还有立足之地，同志们辛苦了！”那句“为人民服务不辛苦”没现，一桌人哈哈大笑着喊：“辛苦！阿拉辛苦了！”气氛又重新活跃烈起来。

但说起小消息的时候，顾北武却又一本正经：“现在市革委会尾都夹了。听说主席说了：‘她并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他板起脸说着湖南音普通话，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又格外激动，掺杂着猛然接到最机密的张。

“还有吗还有吗？还说什么了？”

“还说了：‘她算□□呢，你们要注意呢，不要搞成四人小宗派呢。’”顾北武沉着脸总结：“吓得江*qing同志最近连布拉吉（连衣裙）都不敢穿了，上海也不敢来了，《切格瓦拉》译制好了也没要送上去。”

知青们哄堂大笑起来，顾西喂好哄好两个女儿睡着回来，正听到这句，她看看窗外，抄起一双筷敲在顾北武上：“就你话多，祸从懂伐？”这引发了众怒，知青们七嘴八地抗议起来，要求顾北武多说。顾北武笑嘻嘻地完杯中酒，杯底一亮：“没了，完了。”又引发一阵大笑。

“除了吃喝玩乐瞎钱，你还会啥！”顾西又一筷敲来。

曹静芝的丈夫沈勇把最后两烟来夹到自己耳后，一边一正好，一抬手拦住顾西的筷：“西你不懂，小顾是模（厉害人）啊！就说脚踏车这个东西吧，要么永久133，要么凤凰14，阿拉爷老（我爸）就是上三厂格老法师。顾西，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女同志，在这个上面你们是真的不懂，不懂就瞎批评小顾钱，唉，这不是钱啊，他是赚到了。”

曹静芝从他耳边拿一烟放到顾北武面前，白了丈夫一：“就你话多。人家阿说阿弟，关你什么事。”

顾北武笑着把烟又夹回了沈勇耳后：“阿哥请港（讲），我只是听说锰钢永久13得过奖，所以想办法了一辆，到底哪能灵光？想跟阿哥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