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4)

听到他自称勉算五官端正，严肃的警察们嘴角都了，不由得看向五官很不端正的小黄。陈斯江朝他撇了撇小嘴，手指刮上脸颊了个鬼脸：“羞羞羞，老面，覅面孔！”

支吾了两声，小黄脖一梗：“我想和顾北武谈恋，他明明招惹我了，然后还看不上我！我是国棉九厂的挡车工，条件老好的。”反正这也不算假话，真叫他来他也不怕。

外面太已经疲态，温过后的路吐了一天积聚的气，熏得人犯困。日光穿过梧桐树的隙，在青石砖上投细碎金，微风拂过，像晒过太的猫从人上溜过去，留茸茸的温。

顾北武了陈斯江上要炸的小脑袋：“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找你说话，是替渔业公司的机老蔡问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去。”

从打架斗殴耍氓变成了讨论如何脱离低级趣味共同建设社会主义，当然是派所的警察们喜闻乐见的，在给小黄一帮人行了刻的思想教育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民矛盾顺利解决。最兴的是陈斯江，英气飒的女警听说她和顾北武还没吃午饭，直接拿了饭盒去堂打了两份大排冷面回来，芝麻酱浇得厚厚的，和麻油香混在一起，能香到外面路上去，黄瓜丝豆芽菜清清，大排酥烂，还有两杯冰的酸梅汤，得陈斯江不要不要的。顾北武拿一张壹圆纸币要付饭钱，气得女警眉都竖了起来，质问他是不是想让她得一个贪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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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警察们面面相觑，革命归革命，组织上也不拦着年轻人恋，结婚生孩都是给国家创造生产力。这样说来这个小氓也算不上无故寻衅滋事了。

“什么叫看不起你们？老实待清楚。”

他吃了这个教训，大家不如算了，不要麻烦人民警察嘛。”

警察们绷不住都笑了，这一句话就把《人民日报》的第二批语录歌唱完了四分之三，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革命群众。等问起阿飞们为什么找顾北武的麻烦，一帮人却成了锯嘴的葫芦，只笑不说话，最后还是十六岁的小黄被踩了两脚后急中生智：“顾北武他看勿起阿拉，阿拉就想请伊切排。（给他教训）”

小黄一呆。

第4章

顾北武背起陈斯江一路往西。斯江振作起最后的神提醒他：“阿舅，记得要去禹谷邨看梅妈妈还有方啊，吾还要送什锦糖把伊拉切哦（我还要送什锦糖给她们吃哦）——”

依依不舍了派所，陈斯江一边打饱嗝一边打哈欠，还忍不住对着后的小黄乐呵呵：“警察阿姨请阿拉切大排，警察叔叔请侬切排，啧啧啧。”顾北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小黄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却怎么也绕不来，结结地嘟囔着：“你、你，反正你收到信不回，很没礼貌的。”

“他来参加相亲大会了，还和我说了好几句话呢。”小黄看着瞪圆张大嘴的陈斯江，不由得有得意，再看到顾北武有微妙的神，赶继续揭发：“就是去年，复兴岛渔业公司和国棉九厂国棉十七厂一起举办的读语录心得大会，你不要假装不记得啊，好多人都看见你了，你还送了一枚大海航行靠舵手纪念章给我，对伐？后来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想和你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结果你一封也不回！”他扭寻求支援，一帮阿飞们纷纷附和起来，心里很佩服小黄，他得和他一模一样，要是顾北武能去主动招惹他……反正睁着睛说瞎话，算他最。

女警放了语气：“你的个人问题，有国棉九厂的工会和团委心，怎么到你自说自话了？你说说看，顾北武怎么惹你了？”

顾北武冷笑了一声：“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不打它不倒，绝不能让它自由泛滥。”

“好，侬抱好

顾北武乐了：“我这个人勉算是五官端正，就因为是烈属，每个月能收到几十封想和我谈恋的信，为了一个有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尚的人1，我只好一封信也不回。”事实上他一封也没拆开看。

“那枚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像章，你到底看过没有？那是日中友好万岁特别纪念章，日本制造的，上面那条船是万吨级散装货，和我们国的不一样。再说大前年全市不就已经停产像章了吗？现在这样一个绝版的纪念章，没有五块钱哪里搞得到？你看我一个病休青年，像是有章的人还是像有钱的人？老蔡这海员才有嘛。对了，你明明是和他一起去看电影的，怎么又写信给我了？”顾北武笃悠悠地摆事实讲理，还反过来将了小黄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