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斩郅支陈汤立奇功 嫁匈奴王嫱留遗(2/4)

汉兵方思缘梯登城，突闻康居发兵万余，来救郅支，王女已经被杀，想是郅支女得康居，故以德报怨。延寿与汤，不得不暂缓扑城。时又天暮，且守住营寨，防备康居兵冲突。陈汤复想一法，暗遣裨将带领偏师，悄悄的抄至康居兵后，举火为号，以便夹击。裨将奉命，乘夜行兵，无人窥悉。康居兵但顾前面，与城中人遥相呼应，喊声四震，奋突汉营。汉营勿动，待至近，方用箭去，济以枪大戟，迎痛刺，任他康居兵如何悍，也觉无孔可钻，一夜间驰突数次，俱被击却。看看天微明，康居兵已皆疲倦，不意汉营中鼓声忽起，领兵杀。康居兵急忙退后，回一望，更不得了，但见火光四迸，烟焰中拥许多汉兵，截住去路。吓得康居兵退失据，被汉兵夹击一阵，好与斫瓜切菜相似，万余骑死了八九千，单剩得一二千人，抱窜去。延寿与汤，既杀败康居兵，乘势攻扑城，四面架梯，冒险乘陴，顿将城捣破。郅支挈同男女百余人，逃中，汉兵纵火焚，阖大骇。郅支着，拼命战，怎禁得汉兵拥，团团围住，一着失手，便被斫倒。军侯杜勋，抢前一步，枭了郅支首级，携去报功。诸将士陆续，杀毙阏氏太名王以千五百人，生擒番目百四十五人，收降胡兵千余人，搜得汉使节二柄，并前时谷吉所赍诏书。此外金帛牲畜等件，悉数搬取，由甘延寿陈汤两主将，酌量分给，除赏赐众，遍及各国随征兵士，全腾。

布置甫定，见汉兵已鼓噪前来，百余游骑，却也不好歹，就纵来突汉兵，汉兵早已防着，张弓迭，箭如雨注，得将胡骑退。汉兵从后追击，遥见城上胡兵，拍手相招：“能斗即来！”汉兵毫不怯惧，纷纷薄城，用箭仰，飞上城。城上守兵，退落城，城门外的壮士，亦皆敛，把门关住。汉兵四面围城。城有两重，外用木城，用土城，木城有隙，里面胡兵，箭来，伤毙汉兵数人。延寿与汤，愤不可遏，命兵士纵火烧城，木城遇火，立即延燃。胡兵抵御不住，多半逃城，只有数百锐骑，外拦阻，统被汉兵死。汉兵前拥刀牌，后持弩戟，一齐扑木城，扫尽胡兵，然后再攻土城。郅支单于见汉兵势盛，意走，转思汉兵经过康居，未闻开仗，定是康居挟嫌助汉，任令通，且汉兵阵，夹西域各国兵，见西域诸王，亦皆为汉效力，就使得脱重围，也是无路可奔。因此决计死守，兵不足，连人亦驱登城楼，自己全披挂，上城指挥。大小阏氏，约数十人，有几个颇能箭，也弯着弓，俯汉兵。汉兵用楯为蔽，觑着空隙，还上去，弓弦迭响，倒大小阏氏数人。可谓直中红心。有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郅支鼻上，郅支忍痛不住，退城中。人越觉胆怯，自然随。

向郅支居城发。距城约三十里，扎定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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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延寿与汤，矫诏发兵，已经上书自劾，至阵斩郅支，复将首级献安，请悬诸藁街，威示蛮夷。藁街系安市名，蛮夷使馆，尽在此，故有是请。石显闻得延寿功成，大为拂意，先使丞相匡衡奏请，

可巧郅支差人到来，诘问汉兵何故到此？陈汤应：“汝单于上书归汉，愿遣侍，故我朝特发兵相迎，因恐惊动左右，未便遽至城，请单于送妻孥，我等即当东归。”将计就计。使人返报郅支，郅支本为缓兵起见，设词诳汉。不意假成真，惹引汉兵境，难真个割舍妻，送汉营？当再遣使诱约，但言行装未备，须宽限时期。汤只准宽限三两日，限满又去促，郅支只延宕。两里使节往来，约有数次，汤忽然作，怒对来使：“我等为单于远来，劳兵糜饷，今到此多日，未见一名王贵人，来报实信，为何单于慢客至此？我等粮将尽，人困乏，再若延挨，势且不得生还，敢请单于速定筹划，毋得误我！”仍是以假应假。来使自依言回报，郅支虽亦知汉将诈谋，惟远来粮少，想是真，但教谨守不理。汉兵无粮，不去何待？当号令人，分拒守。城上悬着五彩旗帜，令数百人盔披甲，登陴序立。再用壮士百余人，夹门立阵，门使游骑百余，往来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