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宠阉竖屈死萧望之 惑谗言再贬周(4/4)

廷，奏牍约有数千言，历举经传中灾异变迁，作为儆戒，大旨是要元帝黜邪崇正，趋吉避凶。兴戎，何如不言！石显见了此书，明知是指斥自己，越想越恨。转思刘更生毫无权位，不必怕他，现在且将周堪师弟除去，再作计较。于是约同许史弟，待衅即动。会值夏令天寒，日青无光，显与许史弟，外谗，并言周堪张猛，擅权用事，致遭天变。元帝方信任周堪，不肯听信。谁知满朝公卿，又接连呈奏章，争劾堪猛二人，得元帝心中失主，将信将疑。始终为庸柔所误。

安令杨兴，有小材，得蒙幸，有时见元帝，尝称堪忠直可用。元帝以为兴必助堪，乃召兴问：“朝臣多说光禄勋过失，究属何因？”兴生刁猾，听了此问，还元帝已黜堪，即应声：“光禄勋周堪，不但朝廷难容，就使退居乡里，亦未必见容众。臣见前次朝臣劾奏周堪，谓与刘更生等谋毁骨，罪应加诛。臣以为陛前日，育德青，堪曾过少傅，故独谓不宜诛堪，为国家养恩，并非真推重堪德呢！”利喋喋。元帝喟然：“汝说亦是。但彼无大罪，如何加诛，今果应作何置？”兴答说：“臣意可赐爵关侯，邑三百，勿使预政，是陛得恩全师傅，望朝廷。一举两得，无如此计。”元帝略略，待兴辞退。暗想兴亦斥堪，莫非堪真溺职不成。正在怀疑得很，忽又由城门校尉诸葛丰拜本来，也是纠劾周堪张猛，说二人贞信不立，无以服人。元帝不禁懊恨起来，竟亲写诏书，传谕御史：

城门校尉丰，前与光禄勋堪光禄大夫猛在朝之时，数称言堪猛之，今反纠劾堪猛，实自相矛盾。丰前为司隶校尉，不顺四时修法度，专作苛暴以获虚威。朕不忍吏，以为城门校尉。乃不省诸己，而反怨堪猛以求报举，告无证之辞，暴扬难言之罪，毁誉恣意，不顾前言，不信之大也。朕怜丰耆老，不忍加刑，其免为庶人！

看官阅此诏书，应疑诸葛丰所为，也与杨兴相似。其实丰却另有原因，激成过举。元帝初年，丰由侍御史任司隶校尉，秉刚严，不避豪贵，且遵照汉朝故例，得持节捕逐邪，纠举不法。安吏民，见他有威可畏，编成短歌：“间何阔，逢诸葛。”时有侍中许章，自恃外戚，结党横行，有门客为丰所获，案牵连许章上，丰遂奏参许章。凑巧途中与许章相遇，便捕章狱，举节与语：“可即停车！”章坐在车中，心虚急，忙叫车夫速至门，车夫自然加鞭急趋，丰追赶不及，被章驰门，见元帝，只说丰擅捕臣。元帝正召丰问明，适值丰封章上奏，历数章罪，元帝总觉丰专擅无礼，不直丰言，命收回丰所持节，降丰为城门校尉。丰很是气愤，满望周堪张猛，替他伸冤，好几日不见音信。再贻书二人，自陈冤抑，又不见答。于是恨上加恨，还周堪张猛，也是投井石，因此平时常称誉堪猛，至此反列弹章。实是老悖。一朝小忿，自误误人，元帝既削夺丰官，索将周堪张猛，也左迁去，堪为河东太守，猛为槐里令。小有诗叹：

浊世难容直行，明夷端的利艰贞。

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