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树威权汪直窃兵柄 善谲谏阿丑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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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鞑靼汗麻儿可儿已死，众立固可儿吉思为汗，固可儿吉思汗，与孛来不和，屡生嫌隙，结属里孩等，使图孛来，偏为孛来所知，竟弑了固可儿吉思汗。里孩不服，纠众攻杀孛来，遣使通好明廷。宪宗以无约请和，恐防有诈，竟却使不纳。里孩遂纠集三卫，见三十九回。屡寇山陕。抚宁侯朱永等，师抵御，得了几次胜仗，里孩始退。谁料一敌甫退，一敌又来。城西北境有河，黄河由北绕南，与圈相似，因得此名，唐张仁愿曾筑三受降城于此。地饶草，最宜耕牧。蒙古属孛鲁乃、札加思兰、孛罗忽等，潜中，据地称雄，屡寇延绥。朱永移师往御，王越亦奉旨参赞。外未闻杀敌，京中屡得捷音，想是王越妙计。越等升赏有差，寇仍据自若。既而越为三边总制，延绥、甘肃、宁夏为三边，设立总制，自王越始。札加思兰且迎元裔满都鲁为汗，自称太师，一意与明边为难，大举，直抵秦州、安定诸邑。总算王越力，侦悉寇虏妻畜产，俱在红盐池，潜率总兵官许宁，游击将军周玉，星夜前，袭破敌帐，杀获甚众。及寇饱掠而返，妻畜产，然无存，只好痛哭一场，狼狈北去。

嗣闻札加思兰，为众脱罗、亦思因等所杀，满都鲁亦死，诸酋相继略尽。越遂讨好汪直，怂恿北征，说是乘势平寇，大功无比云云。直喜甚，忙面奏宪宗，当即诏，命朱永为平虏将军，王越提督军务，监军便是汪直。克期兴师，向西发。越与直会着，恰劝直令朱永绕南行，自与直带领轻骑，径诣大同。探悉敌帐在威宁海，泊名。即挑选宣府、大同两镇兵，共得二万名，倍。适值天大风雨，兼以雪，白昼晦冥，空山岑寂。越等直至威宁，寇众毫不防备，如何抵敌，纷纷溃散，只剩老弱妇女，作为俘虏，并驼羊数千匹，一齐搬归，便驰书告捷。宪宗即封越为威宁伯，增直俸禄三百石。惟朱永迂无功，不得封赏，怅怅的领兵回来。上了王越的当。

使东厂官校，诬忠受太监黄赐请托，用刘江为江西都指挥，宪宗真是糊涂，竟令忠对簿。看官！你想这项忠傲绝俗，那肯低首心？当抗辩大廷，毅然不屈。恼得宪宗起，竟将他削职为民。汪直又谮商辂纳贿，辂亦乞罢，听令自归。尚书薛远、董方，右都御史李宾等，并致仕归田，于是蝇营狗苟的王越，居然升兵尚书，兼左都御史掌院事。愈荣愈丑。王越以外，还有辽东巡抚陈钺。先是辽东寇警，陈钺因冒功掩杀，激变军民，明廷命文升往抚，开诚晓谕，相率听命。汪直偏攘功，请命宪宗，挟同私党王英，驰向辽东，一路上耀武扬威，指叱守令，不啻仆，稍有违忤，立加鞭挞。各边都御史，左执鞭弭，右属櫜键，趋迎恐后，供张极盛。既至辽东，陈钺郊迎蒲伏，恪恭尽礼，凡随从汪直的人员，各有重贿。汪直大喜，筵宴时穷极珍错，饮得汪直酩酊大醉，满赞扬。难得邀他褒奖。越宿即赴开原，再令招抚。文升知他来意，便把安抚功劳，推让与他，惟所有接待仪文，不如陈钺。汪直未免失望，草草应酬，即返辽东，且与陈钺述及文升简慢。钺不但不为解免，反说文升恃功自恣等，小人最会逞刁。一面加意款待，格外结。酣饮了好几日，直辞归，复经钺再三挽留，竟住了数十天，方才回京。一京城，即劾奏文升行事乖方，应加严谴。宪宗也不分皂白，竟逮文升狱，寻谪戍重庆卫，并责诸言官容隐不发，廷杖李俊等五十六人。

亦思、因等以庐帐被袭，密图报复，待王越退师，复纠众掠，且犯宣府。那时汪直、王越两人，又想借寇邀功，请旨发，偏偏寇众狡诈，闻直等又至，移众西走，转寇延绥，直等赴援不及，亏得指挥刘宁，巡抚何乔新，千白山等，分御，各得胜仗，寇焰少衰。亦思、因病死，谁知又了一个悍酋，仍称小王，率众三万，寇大同，连营五十里，声势张甚。总兵许宁，敛兵固守，小王竟到焚掠，毁坏代王别墅。代王成炼，从宁战，宁无奈驻城外，与巡抚郭镗分营立栅，互为犄角。寻见有寇骑十余，控弦而来，太监蔡新，首迎击，宁所军士，亦次第杀，寇骑拍逃走，官军不肯舍去，猛力追赶。途中遇着伏兵，被杀得落，幸参将周玺等驰至，才救各兵，驰城中。检败卒，已丧失了千余人。许宁尚掩败报捷，奈寇众驱直，虽经宣府巡抚秦纮，总兵周玉，力战却敌，寇焰尚是未衰。巡程震，乃劾宁败状，宁得罪被谪，连郭镗、蔡新统同获谴。一面颁诏，令汪直、王越严行防剿，毋得少懈。直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