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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微笑，但角仍有淡淡的忧思：“先生，孤并非贪恋权位之人，若不是份所限，孤宁可一山野隐士，与先生坐而论，岂不哉？”

蒲启明想起这些，心中莫名升起一说不清不明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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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切勿妄自菲薄，古今帝王从王者众，从仁者稀。为君者，民为先，蒲某引殿为知己，势必一生辅佐殿，成就殿之大。”蒲启明说完已要跪了来。

“砰”“砰”窗边响起一阵轻轻的敲打声。蒲启明和李桓往窗棂边望去，见窗外站着一个少女，无避雨，正用手敲击着窗棂。

李桓轻呷了一茶，突然慨：“桓有那样一个众的弟弟，心大概很复杂吧。”他望着窗外绵绵的细雨，思绪不知落到了哪里。

少女了东，这是蒲启明第一次见到这个来京都作为人质的回鹘公主。她完全是胡人的相，肤雪白，眸颜清浅，眉骨和鼻骨耸，和中原女迥异。她一副天真烂漫之态，来东避雨，并未想到男女大防的一节。蒲启明本想声提醒，但见少女一脸憨，捧着一束野，仿佛世间再没有比她更自然更单纯的女，蒲启明暗笑自己迂腐，便没有声。

：“曹氏三人，孟德气势雄浑，建文采飞扬，但依孤看，桓于思辨，不输二人。”

期亡故，伯牙破琴绝弦；嵇康早逝，阮籍哭于穷途……

蒲启明了然，这两年李枢到征战，锋芒毕，朝中也多了很多支持的声音。李桓虽为嫡，却以文才见，行事仁善，连圣上偶尔都会评价他缺乏帝王气概。他正：“太不必忧虑，大周一向遵从儒，殿所行之为仁政大统 ，不必自扰。”

“阿朵里，你怎么在这儿？”李桓认是回鹘的公主，也是他未来的王妃，惊讶。

“我在附近采，雨了，没避雨。”少女的发都沾上了雨，一袭银红的装也了大半。

蒲启明抚掌叹：“所见略同。《文心雕龙·才略篇》‘建思捷而才俊，诗丽而表逸；桓虑详而力缓，故不竞于先鸣’。世人多叹建《白篇》《洛神赋》华飘逸，却不知桓的《典论论文》才是辩要的髓。”

蒲启明行了一礼：“在乃太太傅。”

李桓赶扶住他：“先生莫要如此。”他的一双睛大而圆，此刻像蒙上了一层雾，他轻声，“此生得先生为知己，如伯牙遇期，嵇康遇阮籍，死而无憾了。”

那少女打量了一蒲启明，好奇：“你是谁？”

“快来吧，站在外面别着凉了。”李桓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