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狗耳朵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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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方才冷旁观了一场血战，并亲令决了一个斗士，这个男人得其实极为慈眉善目。他须发都白了，却有张中年人的脸，面无表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他没什么脾气似的。

或是用来提醒他们，兽人既不够格成为兽，也不够格成为人，只是基因编辑产生、机械育的不知如何定义的生命。

维克拉夫错愕地转过，是休伯特。

“这双睛倒是不错。”

“杜宾，是吗？”

他年纪并不大，已经得很挑，在炫目的灯光里粲然一笑。他说话很大声，用此来遮掩尾音里的颤抖：“是的，我叫休伯特。休伯特·卡斯特罗，先生。”

很漂亮。

休伯特艰难：“我不用剪，品……品相也很好。”

“我能打，大人！我们生就是猎人。”

男人慌忙答“是”，又踹了怔愣的休伯特一脚，低声：“快！半兽化！听见没有？”

半兽化是一个在任何实用角度都没有意义的形态。竖在的耳朵会影响直立状态的对声源位置的判断，而尾除了影响行动和暴绪，一用也没有。兽人被训练半兽化的形态切换，控制耳朵、尾，甚至四肢和背分兽化，纯粹于他们主人的审取向。

“啧，”他嘟哝了一声，“又是只狗啊。狗上场，对上的都是狮老虎，本打不赢——怎么打赢？不过这样，肯定有人喜。”

拿哥尼一脚踹在他的肚上，将他踢飞去，摔在博古架上，玻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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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始终没面的男人款款走了来。

男人战战兢兢地回答：“没，还没剪，怕影响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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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座的人类都没有因为这稽的表演而发笑，半兽化不一定需要是自愿的——一支注扎了少年的肩，他的很快现两只趴伏着的黑棕的耳朵。男人拽着他的腰向一扯，半个圆的和一条不愿的尾。休伯特闭上了睛。

“什……什么？”

谢莱伯了：“不错。这些年你们和繁育所都得很好。”

休伯特被两个男人架住，动弹不得。谢莱伯在火上烤过剪刀，顺着耳朵的廓，从向上将他的耳朵一裁为二。没有痛呼，没有尖叫，甚至没有那么多血，休伯特原本趴着的耳朵就立起来了。

男人连连，恭敬：“市面上竞争的基因编辑企业太多了，我们这些领津贴的不能被比去。”

西装的男人忙不迭地介绍：“这是杜宾的基因型。”

今天还没吃晚饭。不知什么时候会有机会再一起吃晚饭。

“是的，谢莱伯大人。极难复原的基因型，万里挑一的品相。”

肚很疼，像是里面的脏全被搅烂了迭在一起，嘴里除了血和胃，倒没吐什么不堪的东西。今天应该是没来得及吃晚饭，维克拉夫想。

他甚至还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鼓起有些形状的大臂肌。

却听他冷不丁问：“耳朵剪了吗？”

“你们只编辑和繁育，难免有疏漏。不剪，才影响赏玩的品相。”

谢莱伯温和地笑了笑，像是原谅了他的慌张。已经有人递了一副剪刀过来，金打制，手沉甸甸的。

维克拉夫垂盯着地面，有一滴汗挂在他的侧脸，很快掉落在地毯上，变成一的痕迹。

“您真有光，狼犬这个基因型，玩的就是这一对睛。”

“大人，大人！”维克拉夫听见自己急促的呼，“我也很能打的，我上狼的成分很，我和休伯特差不多，肌还比他——”

“耳朵和尾剪了吗？”

男人饶有兴味地端详着他，他有一栗的短发，一双灿烂的金，一张属于少年的两腮圆而尖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