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遭天灾祸不单行赴民难白巫舍身(2/10)

“唉，”张仪再叹一声，“不只是那盟约，”指指自己，“你瞧瞧我，一官服，来就是这副模样了。大王看了那盟约，一时上火，烧了盟约不说，喝令侍卫将在的这官服官冕全都剥了。还有那颗金印，大王要我这就还给他呢。”

“这……”昭睢回他个苦笑，“如何能成？”

“什么事了？”昭睢再问。

“唉，”张仪摇，“说起这盟约来，也怪在考虑不周。那盟约其实并非盟约，因为秦王尚未签字划押。既然不是盟约，就是一张废契，秦王烧的不过是张废契而已。再说，如今已经烧了，你我手中除了这个空箱，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让大王一把火烧了！”

“这这这……”昭睢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叫我如何回朝复命？”

“大人，”昭睢急辩，“你在楚国不是这般讲的，你说，秦王他是同意的，是秦王使你使楚睦邻的。”

“骂我吃里扒外呀，怎么能把大秦国的土地拱手让人呢。秦王说，商於六百里来之不易，商地十五邑是楚王赠送的，於地十五邑，是秦国数万甲士拿命换来的，骂我哪来的胆竟然把这六百里拱手就送给楚人了！”

“这……”昭睢在厅中转圈，跺脚，“秦王他……不是讲好了吗，为何这般？”

“唉，还不是兄弟你的事？”张仪复叹一声，看向小顺儿，“愣这儿啥？到车上，将那只箱拿来，还给昭大人！”

小顺儿闻声走，提起那只空箱，盯住昭睢。

他们晓得，河一定是在夜间冲上堤岸的，低洼的百姓也应该是在夜间失去家园的。

“昭兄弟呀，”张仪两手一摊，“你复命事小，我这儿的事可就闹大了。我呀，我这是山中妖照镜，里里外外皆不是人哪！”

“是呀，秦王是要睦邻，可他没说要送商於谷地六百里呀！”

“是呀，”张仪气恼，“在也是这般问他，结果呢，我刚刚问，就又被他臭骂一顿。”

河堤外面依稀可辨的村落于一夜之间看不到了。

“啥？”昭睢惊得从席位上弹起来。

“天哪，烧了！一把火烧了，我……哪能个回朝复命啊！”

看着张仪走过来时脚麻利的轻巧劲儿，昭睢恍然明白过来，一怒气冲上，想要发作却又忍，鼻孔里恨恨地“哼”一声，大踏步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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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不是这样的！”昭睢的脑这辰光开始转过来了，“是这盟约，秦王怎么能撕毁盟约呢？”

小顺儿去，不一时，拿回昭睢留来的箱，放在昭睢跟前，快步去。

“兄弟呀，”张仪接上话，“在是睁睁地看着人将它烧成灰烬的呀。不瞒兄弟，在秦王跟前，我大讲与楚结盟的好，可谓是据理以争呀，没想到秦王几句话就把我堵死了。我说，楚王答应与齐绝，只与秦国结盟，秦王说，楚王与齐王绝，寡人怎就不晓得呢？寡人在齐地还有不少朋友呢，听那些朋友说，楚王的特使陈轸这辰光就在临淄，可他从未提过绝的事。我说，照盟约，是约盟双方同时履约，在我们与楚国割商於之时，楚国才与齐人断，秦王听了一番大笑，说是拿来我看。我递上盟约，秦王看毕，上面真还就是这般写的，于是震怒了，骂我说这是什么狗盟约呀，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相隔数千里远，怎么同时割？如此盟约，留来就是笑柄！我一时语，正在寻辞儿应对，秦王于盛怒之，就使人火烧了。”起，显然是忘记了跛脚的事，走到昭睢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呀，回朝复你的命去吧，就说张仪我愿将於城六里，也就是属于我的那块封地，献给楚王，不加任何条件，算作我考虑不周的报应！”转对外面，“顺儿，送客！”

自大雨开始，屈平、白云每天都要站在大殿的，俯视城外的两条，睁睁地看着它们变得黄浊、凶猛。

“阿妹，”屈平看向白云，“你再求求巫咸大神，能否少一儿。这

“能成，能成！”张仪连拍脯，“这是秦王封给我个人的，他封给我，就是我的地，我有地契，有诏命，该有的证据我全不缺，我想给谁就给谁，想他秦王奈何不得！”

大殿漏雨了。雨穿过那日被雷公击穿的屋及被大树的枝扫掉的屋角殿中，将殿中的泥塑淋得面容模糊。其中直接被屋漏浇到的是始祖帝，于第三日就塌倒了。

“可您答应了的！”

茫茫四野，没有风，没有雷，惟有大雨倾盆。

大雨至第七天，看不到了，只有泛着黄光的一片。

帝塌倒时，屈平与军尉就站在旁边看着。那是整个大殿里最大的一尊泥像，在如山中小瀑布一般的雨浇注，搬没法搬，移没法移，只能睁睁地看着它被淋塌。帝在塌倒时，站在他左侧的始祖祝也被大雨淋透了，面模糊，右边半边脸几乎没了，右半个现裂，只有两只睛依然在火，但这火显然被汽蒙住了。

屈平眶了，握住白云的手。

“相国，盟约呢？”昭睢震惊。

在雨间隙，邓盾引领众兵士冒险攀上屋，将屋角的漏堵住，但屋被炸雷击穿的那一，实在是堵不住。他们所能的，就是拿各雨，将塌倒的那尊泥塑旁侧的几尊全罩起，再将满殿的雨导到殿外。

昭睢打开箱，里面是空的。

“秦王怎么骂？”昭睢急问。

“是呀，”张仪苦笑，“我是答应了的，所以我里外不是人哪！我说，我已经答应楚王了，也已经与楚王签盟约了，楚王已经加玺签押了，秦王说，你答应的事，你拿地还去。我……昭兄弟呀，我哪儿有地呀！我只有这於城六里，”猛地一拍大，“兄弟，豁去了，我就把这六里归还楚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