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示愛(2/2)

只見那散佈的光點並不是毫無秩序地閃爍著，而是構成某種圖像……

在那金紅的亮點漸漸淡去時，鐵塔的尖端又一抹金，在差不多的度爆開，這次是白銀的光點，組成了『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生日快樂）。

川皺起眉。「嗯？」他不太懂對方為何要重複最後那一個句。

哇咧！這句話向來只有自己說的份，哪時候輪到這隻鬼畜狐狸啦！

「老偏要動手動腳，你能把我怎樣？！」他逗對方上了癮，完全忘了～野獸被急了，是會反撲的—

「你臉紅了嗎？死狐狸～」清亮的嗓音帶著笑意。

「是煙火……」櫻木站起，走近落地窗，愣愣地望著落地窗外，襯著絨布藍夜空的艾菲爾鐵塔，此刻正由至上，迸璀璨的七彩光束，亮金、橘、正紅……整個夜空都被這場盛大的火點亮。

『砰！』比方才更響亮的爆裂聲響起，藍黑的夜空瞬間被金紅、閃爍的散布光點所佔滿……

銀白的亮點像是墜落的星般逐漸模糊，最後一束金光線也在此時直衝天際，異常大的爆裂聲連玻璃落地窗似乎都隱隱震動，櫻木發一聲小小的驚呼。

いつまでも愛してるよ……

他被人暴地揪住衣領，摜向落地窗，然後，薄薄的、溫的紅凶猛地堵了上來，與他繾綣糾纏。

纏間，只聽得清冷的嗓音，在他畔反覆低喃著這句話……櫻木笑著回吻，揚手臂勾住前這上天賜給他的，最好的生日禮。

柔軟的笑聲在房間內繚繞著，清亮的嗓音再度響起：

就在艾菲爾鐵塔的頂端噴金紅雜的火樹銀光泉，就在櫻木本以為這場煙火秀即將落幕的時候，一線金的光芒卻在此時直線上竄、上竄……一直到從未被點亮過的夜空處，然後—

櫻木了鼻，放了摀著嘴的手掌，半轉過頭望著他。回歸漆黑的房間中看不清他的表，但那雙金眸倒是異常的燦亮。

「咦……？」櫻木緩緩地瞪大了。

他是在……反過來，對他示愛……

「我說……いつまでも愛してるよ」

「你別動手動腳。」冷靜的語調有一絲狼狽，但又迅速持平。

「白痴。」平板的嗓音幾乎找不到破綻，只有尾音幾不可聞的顫抖。

「哈哈！本天才現在就開燈，瞧瞧臉紅的狐狸是什麼樣的！」窸窸窣窣的摸索聲響起。

「你找得到開關再說。」沈穩的嗓音完全有恃無恐。

櫻勾起，櫻木輕輕地笑了，明滅的火在他刀鑿般的五官投淺淺的陰影，金眸中波光漾動，看不清是光影抑或是泛起的淚霧。

「喂！你很囂張喔～你以為不開燈老就拿你沒輒嗎？耳朵都燙成這樣還敢否認！」不能看難他就不會用摸的嗎？哼哼！天才可不是叫假的！

いつまでも愛してるよ（我永遠愛你）

「我聽到……」川過了兩秒，才終於理解對方在說什麼。

「いつまでも愛してるよ」清亮的嗓音用著輕快的語調這麼說。

「咦—咦咦咦—」櫻木幾乎整張臉又貼上了落地窗。他彷彿被嚇呆了一般喃喃自語著：「是我的名字……」

就在繁華落盡，逐漸恢復靜寂的天空中，最終遺留著幾個由金紅光點組成的字樣，良久良久……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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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就、這、樣！」

「有什麼好笑？」川自始至終，不發一語地站在對方後。雖然他表面上沒洩半絲端倪，但心中的忐忑緊張總是有的—以他的個，本就不擅表達自，現卻是在全世界著名的景觀地標這樣驚世駭俗的告白來，他自己的心理建設雖然沒少，但要他直接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的檢視，那壓力真不是普通的大！也難怪他對櫻木此刻的反應隱隱有些困惑與惱怒。

一片黑暗中，兩人都不再說話，只各自聽得彼此的心聲，響亮、澎湃……就像不久前剛剛結束的火。

夜空中閃耀著『さくらぎ   はなみち』（櫻木）的字樣，彷彿是某個新形成的大星宿正在眨俯視著地上的人們。

紅髮男定定地站在落地窗前，緩緩地，用手摀著嘴，寬肩斷續地抖動著，似在隱忍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