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特篇(2/3)

“真、真的？”素柔一听说旃檀还曾关切过自己，睛都睁大了些。她还记得那时在青司中，自己不小心叫来，阿置若罔闻，只轻飘飘地转过，投给自己一片冷冷的背影。那一瞬，她只觉得心都凉了，比在教坊这些日受过的苦还要酸痛……厌恶了自己，她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这世间从此好像再也没有自己的亲人了。可是后来，日似乎又渐渐好起来，大人把她接到了边，现在……现在看来也并没有生气。素柔怔了半晌，才又别别扭扭地：“可是，可是要里呀……”

“才怪，本大人最喜欺负你。”陆冶把她从怀中放开，拉着她左看右看，缓缓勾起坏笑，“你看，画好的妆全哭了，素柔。”

素柔完全辨不得方向，仅能浑噩地跟着走着

。他本就姿容冶逸，不负其名，这般戏谑，着实像只狡黠艳的狐狸，一就让素柔看呆了。相府奢华无比，因主人怕冷，各房屋皆修了地龙供了炉，卧榻松，哪有他说得那般不堪，就算是有些傻呼呼的素柔现在也能听来他又在胡诌，被他的荤话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哭了：“大、大人！”他又拉起她柔白的小手把在手中玩，亲着她的发鬓：“你看你，这不就好了？趟东见自己的姊姊而已，什么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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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素柔见他眸中溺薄嗔，眶又是一，“是大人对素柔太好了……”

她从昨夜到方才一直这般如临大敌，皆因皇太弟一钧旨，上说是上元佳节要召她与她团聚。这还是家里事一年多以来她一遭得与旃檀相见。素柔向来猜不透她这个姊姊的心思，如今只怕是更加晴不定，她又不得时时在边揣脸，心中虽有几分喜悦，却更加忐忑。陆冶从前是元祀伴读，又时常郁府，自是清楚郁家这两妹并不亲近，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素柔极畏惧这个不说，更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听要就吓破胆了。昨天夜里他都没舍得压榨她，只是好好地把这个小妮搂在怀里，亲亲香香地安睡一晚。

“我、我……”

陆冶一伸，从榻间来到案前，懒洋洋地拾起羽，在黛盒中轻轻蘸。自仕途，他已许久不曾作画，昔日探郎清浅一笑，慵然潋滟：“那官便只好自请为姑娘画眉了……”

陆冶见她老实的乖样心中更是柔，戳了戳她的额，温柔地替她整理衣裳：“等你回来，我们小憩一觉，等天暗来我便带你去看灯……”

“莫要怕，今日祭祀，皇太弟不会在。你从东角们了，便老老实实随人指引，你也清楚你阿同你是没什么话的，应当不会留你太久。见完了就回来，别傻乎乎地被里的景迷了睛，不会有事的。”陆冶明白她在害怕什么，虽是宽可嘴上却还是不肯饶过她，像是衔了白鸟的红狐狸，还不着急享用，只是用尖尖的后牙着猎的后颈，地啃咬玩。

“灯！真的吗，大人？您肯带我去？”一听见陆冶要带她去看灯，素柔激动得什么怕啊愁啊都好像抛到脑后，双张得更大更圆，涨满了笑意。

二人一番折腾，竟已至午，好在接人的车也才来，正在外候着。素柔不敢耽搁，早午膳都未能用，匆匆门上了车。

车辘辘驶青巷，停在一不显的角门，两侧红墙仄，耸骇人，素柔不敢瞧，了车便一直垂着跟在后。引路姑姑给侍卫看了腰牌，两人才得，转了叁重小门儿，又换成了个白面圆脸的年轻监，笑眯眯地冲她行了个礼：“二小好，娘娘早就盼着您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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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她到底是你的姊姊……她去岁里数次同我打探你的近况，想来对你是十分想念，此番叫你也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还能在这日特地把你找过去怒斥一通不成？”

旃檀后并未有正式名位，只是里人向来拜踩低，见元禆一颗心都扑在她上，自然各个结讨好，直尊她为娘娘。素柔却不知这“娘娘”是谁，也不敢多问，只在心中隐测会不会是自己的。她怯生生地应了句“大人好”，之后再不敢言语，生怕多说多错，一路上走来，殿琉璃上五脊六兽威严狰狞，她心中也蹀躞不。

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因份不宜被他锁在这园久了，只是个门竟然都这般兴，囚鸟归林，无比雀跃。他酸楚，翻涌万般怜惜，一把住她翘翘的小鼻，恨恨：“怎么？个门而已，这般兴？你是说住在本大人府中委屈你了是吗？”

“啊！？”素柔惊叫一声，拿起案台铜镜仔细相看，果然，粉红胭脂成了一片，鲜红的脂也早都蹭到了他雪白的衣襟上，“这、这……”